黄衣女子面容姣好,眼神看起来颇为天真烂漫,此刻却承装着淡淡惶恐:“臣女知……只是臣女第一次入宫,见如此盛景一时迷了眼……”
今日新皇登基大摆宴席,自然不可能独独邀请朝臣,朝臣家属乃至女眷都有入宫品尝佳肴的机会。
也会有很多名门借机让家中小辈互相认识,哪怕只是两席之间遥遥相望,说不得也能有成全一段良缘的机会。
慕襄笑了,一时间竟让对方看呆了。
慕襄容颜本就绝色,虽然他的母后和父皇都非良人,可两人容貌上却都是无话可说,慕襄便是把他们容貌上的最出色的部分都集合在了一起。
倘若慕襄为女儿身,平日不以病弱示人,再去除眉眼间的淡淡阴鸷,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怕就不是温家小女温英软的名头了。
他突然收住笑意,眉眼极其冷漠:“江家教养也不过如此,在陌生之地展脚露足,也不怕辱了闺秀之名。”
此女正是江城的侄女江舒岸,虽比不上温英软明艳动人,但也算得灵动娇软。
只可惜,慕襄不吃这一套。
江舒岸有些慌,没想到事态没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陛下,臣女无意……”
慕襄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不说,体内还冒出了一股热意。
“既然你如此喜欢这皇城,那便多留会儿吧。”慕襄冷声对尚喜吩咐道,“将她鞋袜带走,罚跪一个时辰。”
江舒岸脸色一白:“陛下,臣女知错!还请陛下——”
都不想听他说完话,慕襄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尚喜悠悠一叹:“姑娘,陛下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耍小心思,你何苦呢?”
连尚喜都能看出江舒岸是故意在此地等候慕襄的经过,慕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尚喜命人拿走了江舒岸的鞋袜:“今日风大,姑娘可要护着脚,一个时辰奴才自会派人将鞋袜送回。”
江舒岸脸上闪过几丝屈辱,转而便是浓浓的慌乱。
一个还未成婚的女子,被陌生男子看了脚,对方不仅对她毫无兴趣,更以手中权力罚她跪一时辰。
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内,任何一个经过此地的男人都可能看到她的脚,过往的太监和侍卫,今日前来参宴的朝臣……
说不得明日她的事就会传遍全京城,作为女儿家私密的位置被那么多人看了去,她以后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都难,等于后半辈子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