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阿浔自己想过,假设她没有穿越过来,那原主会不会安然接受命运嫁给祁天启?
应该会的吧。
天煞孤星能有一个死脑筋的男人娶就不错了,不想孤独终老的话,就坦然接受自己的未婚夫心里装着自己的堂姐。
但是偏偏现在主宰这具身体的是阿浔。
她不想嫁。
她想要的、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好好活下去,就算不那么称心如意,也不希望自己的终生大事掌握在别人手里。
她抬眸,稚嫩的小脸透着孩子气,但也难得的严肃认真。
“师父,您不是说会帮我逆天改命吗?这就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眼下我只想跟着师父。倘若……”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娇软的声音轻而幽,“倘若有幸,我希望有一天能嫁给和我两情相悦的男人。”
玄泽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收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无声无息,却又散发着令人心窒的气场。
阿浔吸了一口气,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反问,“对师父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男人眼帘微抬,干脆又平静,“没有。”
阿浔莫名其妙的心口一闷,下意识的追问:“怎么会呢?”
“修习玄学,讲究清心寡欲,不能有执念。”
“……”
阿浔成功的又受到了来自她家师父的会心一击,血槽顿时空了一半。
他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有责任。
真是冷酷的可以。
他救她、护她、紧张她、替她疗伤,都是因为她是他徒弟。
她要不是他徒弟,估计他才懒得多看她一眼。
阿浔飞快的失落下去,垂着的小脸写满了沮丧。
玄泽看着她一览无遗的神情,忽然发现,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根本满足不了他那颗日渐贪婪的心。
他想抬手抱住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哪怕一次也好,即便他再也没法拥有她……
“师父,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阿浔收拾好碗筷,转身离开。
她渐渐走远,模糊的背影却像一把刀刺入了他瞳孔深处,连带着从他心尖上滚过,狠狠碾碎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太疼了,深入骨髓的疼。
比他受的那些天罚还要疼。
……
阿浔郁闷的将装着碗筷的托盘往厨房一搁,就势坐在了走廊外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撅着嘴,默默的在心里感叹命运对她的捉弄。
穿越人士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在她持续不尽的唉声叹气中,廊外的一株芭蕉的叶子突然剧烈的上下挥动了起来,带起一阵大风。
阿浔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快被从脸上吹走了。
她抹了把脸,正气的不行,突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