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宿正漂浮在她们身前。
那个白胖的家伙早已恢复原貌,他看起来有些苍老,但腰杆依旧笔挺。
不过由于先前拼命催动灵器,他的身影看起来非常虚幻,仿佛随时会溃散。
“父王。”
铃月上前一步想要抱住温宿,却直接从温宿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傻孩子。”
温宿伸手想摸摸铃月的头也没能成功。
在叹息一声后,他继续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就像那位先祖一样。”
“父王。”
铃月的声音似乎被割裂了,她先前所有的兴奋也都在此刻被冲散。
“无需伤心。”温宿道,“人终有一死,更何况我早就死过一次了,能在死后继续守护南望国,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铃月用力的摇着头。
不。
这不一样。
那时候她并未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她伤心,但她是在为“又有一个人去世了”而伤心,以至于在葬礼上她才勉强挤出几滴泪。
现在不同了。
虽然她是第一次与死后的温宿见面,但托白怜的福,她已经明白温宿对她的爱。
“你父亲对你的爱,唯独你没懂!”
是啊。
那时候她完全没懂。
可等她懂了的时候温宿却要离开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铃月哀求道:“父王,你能不能不要走?”
温宿扳着一张脸。
身为一国之主,哭哭啼啼是哪样?
他想要呵斥铃月几句,却猛然想起这是在告别,以后他再也没有教育女儿的机会了。
罢了。
温宿紧闭眼睛,半晌后才睁开:“以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铃月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父王。”
温宿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看着你,其实你做的很好,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一定能带领南望国继续前进。”
铃月哭得说不出话。
温宿摇摇头,他又转向白怜:“白怜仙子,等我走后,按照约定,南望城下埋着的那件灵器就是你的了。”
白怜默默点头。
这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