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界上没人相信夏侯绝,他夏申信就好了,就算没人去救夏侯绝,他夏申去救就好了!
顾卿九出了宫门,迷迷糊糊的回到顾府。
这空荡荡的顾府让人心累,她又游魂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柴房,站在这门口,恍惚间又听到了一句圣旨到。
她猛然转头,却是看到夜寒站在她身后。
夜寒什么也没说,只是朝顾卿九敞开了怀抱。
似乎,夏侯绝也很喜欢做这么个动作。
顾卿九鼻子一酸,猛地扑向了夜寒怀里,哇哇的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
夜寒叹了口气,抚摸着顾卿九的长发,“你信夏侯绝吗?”
顾卿九摇摇头。
纵使情感让她信,可人证物证在眼前,她没办法对自己装傻。
夜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在他知道九妹会催眠让人失忆之后,他也是这种感觉,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同样的迷茫。
今夜的天,异常的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就连风也不曾吹动树叶,一切死气沉沉,像是全都陷入了沉思。
一夜之间,整个云京都变作了白色,所有人家都挂上了白灯笼和白绸子,所有的铺面都暂停营业。
整个云京,哭声不绝。
一个女皇的倒下,带走的,是一代人的记忆。
女皇曾经给东冥带来过辉煌,她在位的时候,是东冥版图最大的时代,是人们最富庶的时代,老人和孩子都曾经挤在城门口,为了看女皇凯旋时的英姿,那时的她,如骄阳般灿烂。
承载了东冥史上最多的非议,这骄阳般的女皇,十年前便进入了黄昏时期,而今夜,骄阳落下,永不升起。
明日升起的太阳,将不再是今日的太阳。
这一日,太阳还是升起来了,顾卿九一夜未眠,一大早,满城的哀乐让她心烦意乱。
云京的广场上贴着讣告,看得顾卿九又是撕心裂肺的嚎起来。
而讣告旁边,便是处决夏侯绝的消息。
今日,便要将夏侯绝从慎刑司送往罪人塔,从云京大道出发,绕城一圈,游街示众。
“该死!”
一个烂菜叶打在了处决夏侯绝的告示上,顾卿九转头一看,竟是见花少抱着一个孩子,任由那孩子往告示上扔菜叶。
“喂,放尊重点!”顾卿九瞪着花少。
花少嗤笑一声,“不好意思,你谁啊……哦,我想起来了,你叫顾卿九,跟夏侯绝有一腿嘛!叫我对杀了你们国家女皇的杀人犯尊重一点,你倒是很有道德呢!”
顾卿九咬牙想要反击,谁知那孩子竟然是一把菜叶子丢到了顾卿九脸上。
“不要脸!”
“哟,你看她的样子,还想打人呢?那个夏侯绝还真是很多死忠犬呢,你是一个,听说昨夜还有个太监,为了救夏侯绝闯入慎刑司,结果被打成残废出来。哈哈哈……”
花少说完便抱着孩子走了。
去救夏侯绝的太监?
肯定是夏申!
顾卿九腾空跃起,踩了花少的头一脚,再一翻身,朝着东冥宫门赶了过去。
花少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看自己的头,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