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羚曾经在捡到过一只山羊,(很匪夷所思吧)并且养大了,后来一个卖羊肉的老头告知,杀羊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在两个羊角之间敲一下,羊就会死了。
从刚才这一下猛击,可以看出来这个杀羊的是一个老手,那鹿头拐杖十分的熟悉,细心的读者已经可以猜到,这个羊的杀手就是周敦颐。
这个猜测跟杨羚看到的一样,中间那只山羊死后,颓然倒地,另外的两只山羊凭空消失了,在这个世界里,只要不是自己凭空消失了,其他的失踪案都不会太引人注意,况且失踪的只是两只山羊。
对于周敦颐,杨羚和小亚当斯是抱着很奇怪的想法,这人是饱学之士,一代大儒,曾经对杨羚是赞誉有加,但翻脸无情,差点令两人丧命,可又间接帮助了两人,这是可以扯平的,甚至说是恩大于怨恨,杨羚和小亚当斯都不是自私的人,自然会分得清楚,本来是应该上前一声道谢的,但他却是火鳗的主人,十分怪异。
“这路不能走!”周敦颐仍旧以一副班主任的态度向两人下达命令。
存在古代思想的小亚当斯对这人是十分敬畏,立刻行礼道:“请周老师赐教。”
周敦颐鹿头拐杖一指傲然道:“走另外一条路吧。”
杨羚是射手座,最怕是没掌控的人生,特别是一个自己不信服的人的指点,她做个鬼脸拉着小亚当斯说:“我们还是走这边,明明是方向对了,这老头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随便这个方向,我猜两条路都是殊途同归的。”
但凡老先生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别人说他的无知,特别是一位通晓天地的理学大家,他脸色一沉骂了一句:“无知妇孺!”
杨羚对这种人自有对付的方法,拉着小亚当斯继续走,终于还是周敦颐忍不住了:“你们要永远困在这个世界,就走那边吧。”
杨羚对着小亚当斯使了一个眼色,回头说:“谁相信你,本来好好的大路你却指点了一条充满危险的小路给我们走,你倒是阴险,先是告诉我们幻象世界尽是幻象,没一点的危险,害我们陷入沼泽,然后又差点给红人所害,脑髓被鸡宝吃了,这全是你一己私欲,为的是令火鳗落地生根。”
周敦颐一下子被呛到,他因为气恼杨羚出尔反尔,所以故意指点一条九死一生的路,可想想,杨羚并非有意如此,后悔之余,老夫子是不可能认错,只好将莲蓬采了送给他们,美其名曰:一切皆定数,生死有命。明明是有救人之心,却被杨羚狠狠的将了一军,倒也无话可说。
“在我的朝代,一位同僚后辈,作了一首诗,可曾听说?”周敦颐一生备受尊重,即便到了阴间,黑白无常见了也要叫一声老爷子,今日却被一位小姑娘多番讽刺,但也觉得有点新颖,竟然无可奈何之余,保持了足够的耐性。
“什么诗?”杨羚已经摸透了老先生的脾气,对他越不恭敬,他越是要你折服。
周敦颐故作思考挠挠头道:“好像叫《题西林壁》,他曾拿来向老夫请教过。”
“是苏大学士的诗,人家是唐宋八大家,跟柳宗元齐名,你算什么?还跟你请教,他的诗到我们后世可流行呢,特别是词,你的来来去去还不是一篇《爱莲说》吗?”杨羚抢白的能力特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哎,词不过是烟花之地消遣作乐的玩意,不能登大雅之堂,在你们这时代竟然变成典故,实在是可笑,也难怪,你女流之辈也懂得。”周敦颐摇头道:“你知道就好,明白了意思就不必我去解释了。”
“你说我是青楼女子吗?”杨羚毫不客气的骂道。
小亚当斯笑着制止杨羚,他恭敬的说:“周老师的意思是,真正的霞光瑞气,到了其中反而是看不到的?”
“这当然,霞光瑞气是仙家的标志,俗人眼中可以看到,可何为仙家?便是超凡脱俗,既然超凡了,又何来有什么七彩的颜色,自然是一片的空明,四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的算是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吗?天天看着这些东西那能潜心修道?”周敦颐正式道。
杨羚虽然十分生气,但也觉得他所说的也是十分的在理,她看了小亚当斯一眼,小亚当斯也是十分的认同。
杨羚还是比较审慎:“周老夫子,我们这次回去后,即便要再来,也是七八十年后,百年归老之后再来,而且来了,陪不陪你还要从长计议,不过大多不肯,我们还有投胎转世,做人还为做够,你现在帮了我们,我们能有什么报答你,大家坦坦白白的说好条件。”
小亚当斯听了,虽然觉得杨羚说的很不礼貌,但基本也是同意,周敦颐突然到了,还为他们指明了路向,要这些老夫子长途跋涉,有所要求是必然的,杨羚这样说也十分公平。
周敦颐将手中那本《通书》递给了杨羚,杨羚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画有红人的一页还在,而且被补贴得非常好,就不知用的是什么胶水,杨羚也不想知道。
“这本《通书》是老夫和几位有识之士毕生之作,可以媲美《周易》,听黑白无常说,当代也有,不过里面关于鬼神之说已经没有了,而且其中内容也是错漏百出,这本书是我的手抄本,里面的图画也是我亲手所画,如今赠与你,希望你能带回地面世界,发扬光大,即便不能传扬,起码不至于失传,也是遂了老夫心愿。”周敦颐说得十分真诚。
“这好像是我在帮助你,那你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公平交易?”杨羚的语气像极了金田一。
小亚当斯心想:“这杨羚何时变得如此市侩,不要说里面的东西给你学到了终身受益,即便你将周敦颐这手抄本拿去拍卖,估计也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