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车子似乎渐渐驶离了城区。
想想他刚才说的下流话,我莫名地紧张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会是想乘人之危吧?。
许君延缓缓低下头,半明半暗的灯光中,他的声音仿若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再吵把你扔出去!”
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和空荡荡的大街,我立马怂了。
人在屋檐下——噢,不,人在他腿上,不得不低头!
许君延低声跟司机说了一个位置,司机恭敬地点头应是。
车在一处高档住宅区附近停了下来,司机拉开车门,许君延把我抱下了车。
抬眼望去,原来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在车上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大大的红十字标志映入眼帘,我忽然觉得脚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伸手一摸,后脚跟已经肿的不像话。
大概是我连连皱眉吸气的样子引起了许君延的注意,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无嘲讽地说:“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逞能踢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故作轻松地对他挤出个笑容:“有仇不报非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低头瞪了我一眼,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可是紧接着他却不顾我的强烈抗议,再次把我横抱在怀里朝着诊所大厅走去。
还是觉得尴尬,尤其是迎着周围人或好奇或羡慕的眼神,想低下头,可是不可避免地埋入他的怀抱;想扭过脸,鼻子又撞上他的手腕。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脑袋向后仰着装死。
进了大厅,许君延直接抱着我来到急诊室先找护士作了简单处理,接下来就是找医生,又是诊断又是拍片子,他问得仔细,医生答得认真。
最后的结果令人欣喜,没有骨折也没有肌肉撕裂,只是脚踝处有淤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生开了一大堆活血化瘀的药又仔细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又让我卧床休息一周。
我一听立马沉不住气了,跟医生嚷嚷着说我还有工作我还要养家我不能耽误上班。
许君延狠狠地给了我一记眼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再闹以后就别想上班!”
医生不明所以,点头大赞:“你先生真心疼你!这样吧,我给你开个病假条,你让你先生拿着去公司请病假就行了!”
我哭笑不得,可是对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几句,倒是许君延,装模作样地接过了病假条。
付医药费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地打开自己的包包找卡,可是不等我找出来,许君延就冷笑一声:“急什么?从你工资里扣。”
我讪讪地停了手,偷偷扫了一眼收费单上面的数字,脑袋嗡的一声大了!
不愧是私人诊所,服务一流,收费也是一流的高呀!
我的心在滴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许君延带我来私人诊所了!
许君延付了钱,跟没事儿人似地拿起收费单,冲着我晃了晃:“给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