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太离教的齐陵仙师了。”
随着萧景铎的话,众人的目光都移到齐陵身上。齐陵笑了笑,道:“本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区区县丞而已,竟然敢以下犯上,冒犯本仙师?”
“旁人不明所以跟着叫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师了?”萧景铎话中极为讽刺,他突然抬高声音,喊道:“冯祥,点火。”
“好嘞。”冯屠户说着就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火把,噗地一声吹亮了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引燃火把顶端的混合物。火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浓浓白烟从火把顶端升腾而起。
台阶下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惊呼声,冯屠户手里握着火把,故意左右晃动,把前面的人都吓跑后,他才用力地将火把扔到地上,任由它继续冒浓烟。
人群呼啦一声散开,人们远远围着这个能凭空产生浓雾的火把,顾不得理会冯屠户的无礼,而是惊讶地指着地面:“这,这……”
“这就是齐陵腾云驾雾的真相。”萧景铎说,“他根本不是仙人,只是一个会些歪门邪道的普通人罢了。他用特殊的方子产生浓烟,欺骗你们那是他招来的云雾,所谓腾云驾雾,求仙问道,都是他的谎言。”
“你胡说!”齐陵看到烟雾的时候就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居然会被人识破,更糟糕的是,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应对。齐陵告诉自己不能慌,然后强撑着气势喊道:“一派胡言,你这是在污蔑本仙师!你以为拿一个火把就能难倒本仙人了?我告诉你,我非但会腾云驾雾,而且还能踏水无痕,难道这些也是假的吗?”
“踏水无痕就更简单了。”萧景铎笑了,促狭地看着齐陵,“你为什么每次都远远现身,从不敢让人走近了观看呢?是害怕水下的暗桩被其他人看到吗?”
“你污蔑,你胡说八道!”
萧景铎懒得理会跳脚的齐陵,而是说道:“来人,将这个骗子抓起来。”
“谁敢,我是仙师!”齐陵大喝一声,许多童子衙役也立刻围到齐陵身边。
萧景铎仔细看着此刻众人脸上的表情,今日太离教作法,基本县衙里所有人都聚在此处,辨别谁是太离教的内应,谁是官府的人再便利不过。
萧景铎将可疑的人一一记在心中,然后就斩钉截铁地挥动手臂,道:“动手!”
立刻有许多官兵从萧景铎身后涌入,噌地一声拔出雪亮的长刀,将齐陵等人围了个结实。齐陵虽然靠说空话蛊惑了好一批拥趸,可是这些人要么是昏聩年老的富户,要么是见识浅薄的贫民,哪能和正式的军队抗争?所以戎州的官兵一亮刀,想要维护齐陵的人就怂了。
“他不是说他能腾云驾雾,涉水而行么,押他过来。”萧景铎说完,就率先往外走,戎州刺史下拨的官兵毫不客气地拎起齐陵,拖着他往前走。
萧景铎带着这样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大街,穿过城门,一直走到神迹湖边。许多百姓不明所以,也跟过来看热闹,当着众多官兵和百姓的面,萧景铎高声说:“齐仙师的仙法让人大开眼界,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今天正好大家都在,那么就劳烦齐陵仙师再表演一次神迹了。来人,将他扔下去。”
“不,不,我是仙人,你们不许这样对我!”齐陵剧烈地挣扎起来,不住用仙术等物威胁周围人,看押齐陵的一个官兵抬头看向萧景铎,萧景铎冷静又坚定地下令:“扔下去。”
官兵得了令,再不犹豫,和同袍合力抬起叽里呱啦乱叫的齐陵,走到湖边后荡了两下,然后就猛地松手,将齐陵扔进了湖里。
齐陵哇哇乱叫地摔进湖里,冷不防灌了好大一口水,他顾不得再维持仙人风范,狼狈地在水里扑腾:“救命,救命……”
冯娇已经许久不敢出门,今日她听人说萧县丞拖着仙师出城了,冯娇好奇不已,这才壮着胆子出城查看,没想到,正好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冯娇心里又是解气又是恨极,蹲下身捡了块石头,用力朝齐陵的脑袋上砸去:“你个骗子!你不是说你能腾云驾雾,涉水而行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石子正好砸到齐陵的脑门,他细嫩的额头立刻就流出血来,有了冯娇开头,其他失去女儿的人家也纷纷蹲下身,骂骂咧咧地往齐陵身上砸石头。更有性子烈的人,当即就要下水去暴打齐陵了。
萧景铎赶紧喝止,都说这里民风剽悍,今日才知果然名不虚传。萧景铎还要留着齐陵的命向戎州刺史复命,可万万不能让百姓把齐陵打死了。
“萧县丞,这个混球以前骗走了我们家闺女,现在还能找回来吗?”
萧景铎安抚周围的百姓:“能的,大家稍安勿躁,失踪的女子会找到的。”
话音刚落,萧景铎就听到西南传来信号弹的声音,萧景铎精神一振:“萧林找到地方了!”
萧景铎快速地喊了句“随我来”,就带着众多官兵离开了,只留下几个人手看押齐陵。百姓们心里的火被燃了起来,也兴冲冲地跟在官兵后面跑。
听说找到了失踪的少女,冯娇喜上眉梢,提起裙子就跟着众人跑。她刚抛出两步,又折回身来,狠狠在齐陵身上踹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