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刚刚从院子外回来,步伐轻快,脸上还挂着喜悦:“明日小姐就要成亲了,奴婢想想便觉得开心,咦?小姐再看什么,这是?。。。。。。”
无语。
两个人就这样杵在房门外,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赵恒之到底收买了江府多少下人?为何无孔不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红豆捡起信,江缨已经不想再看了,她看腻了里面的内容,想不到自己内卷多年,竟第一次产生了厌倦看文字的一天。
察觉到江缨的情绪,红豆忙道,“蜡烛还没熄,奴婢这就去烧了,莫要让小姐看着心烦。
他这封信一出现,原本想出去散心的江缨,顿时半分好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比起烦躁,她更多的是担心。
赵恒之一直不肯放弃,一封封书信接连二三地出来,贺重锦迟早会知道的,如果贺重锦误会,以为她和定亲的前郎婿有私情,那就遭了。
想到那日在地牢里,贺重锦对人用刑的样子,江缨握着茶水的手忍不住发抖。
贺重锦不喜欢绿色吧,她记得他平日里穿得衣服不是紫色就是黑色,偶尔也会穿红色,从未穿过绿色。
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惩罚她?该不会是每日,等孩子生下来后直接去母留子?
红豆正在烧信,只见自家小姐砰得一拍桌案,江缨乍然站起来时,脑中的晕眩险些又犯了。
“不行!这怎能行!”
红豆呆愣愣地盯着江缨,张了张嘴问道:“小姐?什么不行?”
曾经江缨只是胆子小,仅此而已,但红豆发现小姐有孕之后,心绪起伏是越来越大了。
女子白皙的玉容气红了半边,紧张道:“我知道赵公子对我有恩情,可是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再任由他这样下去了!”
*
一轮明月悬挂于天际。
贺相府的书房内,窗户虚掩,窗外蝉鸣声不断,青年正在批阅最后的公文。
前几日,街上铁匠被刺杀一事有了眉目,死去的铁匠姓姚,单名逊字,是军械监一名造兵器的铁匠,从姚铁匠入军械监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军械监其他的铁匠说,姚铁匠的打铁功夫一向很好,从他手里出来的刀枪长剑十分锋利好用,深得监丞的夸赞。
但令贺重锦不解的疑点是,姚铁匠此人安分守己,不争不抢,与其他铁匠们的交情很好,并没有仇家,是什么人会雇佣如此武艺高强的杀手,去刺杀一名铁匠?
直觉告诉贺重锦,这场命案并不简单。
有人轻扣房门,贺重锦道了一声进,文钊便推门而出,恭敬禀告道:“姚兵匠的夫人跪在大理寺外,要求探望姚逊,因为大人明令过除了验尸官,任何人不得接近尸体,所以大理寺卿让属下来请示大人的意思。”
其实,大理寺卿本不想请示贺重锦的意思,实在是那妇人跪在大理寺外哭诉,扰人清净,而在这之前,文钊也是回绝了大理寺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