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陪着沈昭从街头逛到街尾,走走停停,吃吃买买,直到华灯初上。
沈昭见什么都稀奇,游走在纵横的街道上,看到什么也都想试一试。
她走到面具摊上,拿起一个兔子面具,戴在脸上问道:“喻之,你看这个面具好不好看?”
女孩一身粉裙,还带着个兔耳朵,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俨然是长街上最靓丽的风景。
崔颢由衷感叹:“好看。”
“呀,这个狐狸面具也好看。”
“那就两个都要。”
沈昭美滋滋地拿着两副面具,又走到卖绢花的摊位上,白嫩的小手一会摸摸这朵,一会看看那朵,不住地翻找。
“喻之,你看,这里有通草、绫绢、绰枝、摔枝,颇能混真。”
其实这些绢花对于沈昭来说并不稀奇,但各式各样摆满了整个摊位,还是让她眼花缭乱。
沈昭的亲姨母与大公主是妯娌,大公主又是皇后的长女,所以皇后也颇为眷顾沈昭,隔三差五就会送她一些宫花和首饰,精致程度远不是民间手艺能比的。
但女孩子就是这样,无论拥有多少名贵的珠宝首饰,看到新的还会忍不住买回家,再加上沈昭很少出来逛街,所以才乐此不疲地翻看。
她挑来挑去都不太满意,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正犹豫之际,崔颢从绢花堆里拿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崔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得沈昭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哪个女孩不愿意听人夸赞?
崔少卿从未用这样欣赏的语气夸过她,无论她做的再好,在他眼里都不过尔尔,或者说是应该的。他的声音一向偏冷,听起来如击玉磐,虽然好听,却会让人心里发凉。
沈昭抿了抿嘴,努力将狼心狗肺的男人甩到脑后,从摊子里挑了一朵蓝色木槿花,踮起脚尖,想插在崔颢的发冠上。
崔颢有些惊讶,却还是顺从地低下头。
沈昭成功将花插在他的发冠处,满脸笑意地说:“直起身子,让我看看。”
崔颢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挺直了腰板,任她打量。
沈昭之所以挑木槿花,是因为崔颢常年在外经受风吹日晒,面色不似读书人斯文白净,不适合太过艳丽的颜色。京城男子逢节或中举、成亲等重要时刻也会插花,但多为茱萸、蔷薇、梅花、菊花等样式,粉嫩的花朵都不够英气,所以她才挑了少有人簪的蓝色木槿。
她转圈打量一番后,打趣的说:“三叔应该鬓边常插四季花,这样才玉树临风,俊美刚毅。”
崔颢故意板起脸,装成不高兴的样子,“就会拿我做怪,再取笑我,我就不陪你逛夜市了。”
沈昭笑嘻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贴着他耳边说:“你领兵出征时,应是戎服簪花,鼓骑出城,可惜那时我没看到。今日见你簪花,方知什么是丹心铁骨少年将,将军意气足英豪。”
她的声音甜甜腻腻,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到崔颢的耳廓,惹来一阵阵酥麻。
他手指动了动,想将她揽入怀中,却害怕吓到她。
旁边卖绢花的老妪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不禁感叹道:“你们小夫妻真恩爱,我再送你们一朵百合,祝你们年年长相见,岁岁如花红,百年好合!”
周围的商贩和百姓听到也跟着起哄,共同祝他们百年好合,沈昭羞的顿时红了脸。
“大娘,我们还不是夫妻。”
崔颢趁机拉起她的手,“现在不是,明年就是了。”
女孩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握在手里滑若无骨,崔颢觉得自己都不敢使力,生怕弄疼她。
周围再次响起一片哄笑。
恩爱的年轻人总是令人羡慕。
十里长街,灯烛辉煌。
沈昭站在人群中,第一次感觉整个人都是暖的,再也没有患得患失。
崔颢嘴角也噙着笑意,他突然觉得娘亲说的对,找个夫人很重要,有人知冷知热,遇事有商量,生病有人陪,漫漫余生都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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