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兄妹两人都离开去找草药。
见沈裴清准备往外走,容素想了想出声喊住他:“等下,我和你一起。”
这话令沈裴清微愣,他诧异看向了容素,眸子里浓稠着墨色,看上去透着意外。
看到他这般表情,容素扯了下嘴角,直接越过他,走出去,边淡声说:“我毒药用得差不多,需要再找些草药而已。”
她知道古云不太赞同她用毒伤人,所以若是请求他帮忙找草药,他不一定答应,还不如自己来找,也不用求人。
虽然她对野生草药认识得不多,以往都是去药铺买的药。
沈裴清听见是这个原因,眼底的意外之色缓缓褪去,旋即恢复一片冷淡,抬脚离开。
他们两人来到一处较为僻静,且枯枝和植被也算不少的林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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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素四处观察,按着记忆中看过书的草药模样慢慢找寻着。
时不时弯下腰去仔细辨别,又时不时伸手去摘下来,放在鼻翼下闻。
找了约莫一刻钟,她也才找到了两三味合适且符合特征的草药。
刚起身,她就听见了一声很低很低的沉闷声音,以及重物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手上动作微顿,将草药都塞进自己一直用来装草药的布袋里边,才转身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看,便看见是沈裴清深峻的脸庞微微浮现着疼痛的扭曲,捂着手腕,额间似乎已经溢出汗液,脚边散落了一地枯枝木块。
容素见到此情形,忽而想起之前沈裴清挥动过木棍,一定是当时触动到经脉。
想到这一点,她收好布袋,大步朝他走过去。
沈裴清察觉到她的举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忍着手腕的剧痛,双眼警惕着容素。
看到他这般,容素不禁调笑起来:“怎么?你这是怕了我?”
沈裴清痛得视线都要模糊不清,强忍着才没让自己丢人的倒地,声音嘶哑地反驳:“我,才不是怕,我只是提防你这疯丫头会不会又要用什么诡计捉弄我而已!”
听到这咬牙切齿的回答,容素撇了撇嘴,又歪了下嘴角,大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把扼住他的手腕。
沈裴清大惊,瞳孔微微放大,用劲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此刻手腕剧痛,轻轻一动,都如削骨抽筋般疼痛难忍。
“给我老实点,如果真不想我又用药的话,就听话一点。”她眯起了眼睛,威胁着他。
沈裴清实在不想再体验那种犹如废物一般任人宰割的感觉,狠狠瞪着她,但也紧紧抿着嘴唇,不再反抗。
见他终于听话老实下来,容素才满意泛起了一抹微笑,拿出之前用樟做好的药散,再动作轻柔地掀开他衣袖,露出已经红肿不堪的手腕。
看见这隐约有血溢出的手腕,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将药散撒在上面。
沈裴清本以为她又要干些什么折磨自己,可见她竟然在认真为他治疗手腕,他不禁愣怔地看着她,心口莫名浮出一丝奇怪的情绪。
容素撒完药散,一抬眼,对视上他那如墨般的眼眸此刻充斥着迷惑之意,她第一次有些耐心地说:“这是樟做的药散,有止痛止痒功效。”
听到她这话,忽而想起之前见过她在几棵樟树前捣鼓许久,没想到是为了做药。
容素见他还在发愣,且发现他这张俊逸的脸庞露出这般的神情甚是有趣,不由起了一些逗弄他的心思。
“就像你说的,我好几次捉弄你,你理应恨不得我去死吧,今日我被那些人围攻,其实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要求,放任那些人攻击我,我这样的弱女子,肯定会被打死。这样不是顺着你的心了?”
沈裴清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茬,且也没想到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冷峻的面庞瞬间划过一丝别扭和尴尬,连忙别开脸,沉默了几秒,沉着嗓子低语出声。
“你说过会医治我的经脉。我还需要你。”
说到这,他突然又觉得不像自己说的话,他像是生自己气似的咬了下嘴唇,然后愤然转过头直视容素。
他神色如暴风雨降临般阴沉,双眸又黑又冷,语气嗜血疯狂:“就算你要死,也必须治好我的经脉。不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瞧见沈裴清露出这副面孔,容素不但不怕,倒觉得新鲜,不由勾了勾嘴角。
她靠近了他几分,直视着他那对黑眸,用温柔的声音说话,但说出口的话却丝毫不退让地犀利。
“好啊。那就让我瞧瞧,我和你之间,谁先死。”
容素突然说出这种话,沈裴清有一瞬愣住了,皱起眉,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她这个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意思是她会医治他,还是打算和他斗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