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悦懿笑了。
警笛之声恰当其时地响起。整个牧场似乎被警察包围,到处都有警笛鸣响和警察叫嚣、奔跑的声音。
“圣人”脸色变了:“你以为报了警就行了?没有搜查令……”
不等他说完,简悦懿打断道:“有搜查令的。”
她满面笑容:“早在上一次你组织情色交易时,我就去报过警了。警方告诉我,他们会申请搜查令,好好搜一搜你这个毒窝的!”
“圣人”这个邪教头子再也冷静不下来,指着简悦懿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你行!”
再没功夫理会她,转身出去应对紧急情况去了。
苏面如死灰,死死地盯着简悦懿:“你居然报警了……你居然报警了……”她眼泪骤然奔涌出来,跳起来就要掐简悦懿的脖子!
然而,她哪里是简悦懿的对手,后者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就摔坐在地上了。
她对她怒目而视,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你也是有色人种!你的祖国也被M国的白人所看不起!可你居然帮着那些白人来对付公理教!自己人对付自己人,这会让所有有志于领导有色人种索取基本权益的人寒心的!你真的要弄得再没有人肯为我们发声才高兴吗?!你这个混蛋!”
简悦懿痛心地看着她,努力回想她刚刚为了救她,在“圣人”面前求情的样子。这才好受点地长吁一口气,对苏道:“等到你那位‘圣人’上了法庭,等到他的所有罪证被提交上去,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怀特却怪笑起来,那“哈哈”的笑声就像夜枭在叫。他说:“你以为报警就能有用?”他歪过头,把简悦懿的枪口慢慢往下按,“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简悦懿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
相比于刚刚表现出来的惧怕,现在的他反倒看上去充满了某种莫名的信心,仿佛警察的到来,反而给了他安全感一样。
在他们的对话过程中,警察已经冲进了这栋大屋,并挨着挨着搜查起来。
一名持枪的警察搜到这间屋时,看到简悦懿,还对她说了句“辛苦了”,然后就上前扭住怀特的胳膊往外押——这个警察在简悦懿上回去警局报警时,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简悦懿以为尘埃终究落定之时,怀特却突然脱口而出:“我猜,你们一定还没搜到里面的房间。”
警察将他的胳膊扭得更紧,看着他痛呼出声,才冷冷地道:“不劳你费心,就这么几间房,一会儿就搜到了!”
“如果里面有国会议员,你们也要把他带走吗?”
警察的脸色马上变了!
这时,靠里面的房间突然混乱起来,简悦懿快步走到门口察看。
只见一名警员举手无措地站在房间门口惊惶地道歉:“噢,我不知道阁下也在这里,我……”话没说完,门里的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生生把他给踹翻在地!
但就是这样,警员都还不敢生气,捂着肚子缓了一会儿,马上对门里的人说道:“我这就叫他们撤退!”
这些警察就像潮水一般挟带声势涌来,又像潮水一般快速退去。
简悦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完全不敢碰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快速撤退,无法理解地怒喊一声:“你们就这么走了?!这是邪教啊!”
没人理她。
倒是有一个冰冷的圆形物体抵住了她的后脑门,“圣人”的声音同时在她身后响起:“这下你要怎么办?这些警察把你这个线人单独留下来了。你的死活,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简悦懿捏紧了拳头:“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M国就算治安不如我的祖国,但它至少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过度的自由带给人民的,是更加巨大的黑暗。像你这种人渣,在我的祖国,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
“圣人”嗤之以鼻:“马丁路德金说,他有一个梦想。而我,也给了所有信仰我的人一个梦想。很多评论家说,70年代是一个迷醉的年代,年轻人们颓废、吸毒,沉醉于性开放和性自由中,只知道批判政府,自己却活得毫无人生目标,得过且过。是我,给了公理教教众梦想,让他们能过上有追求的生活!这全是我赐予的!”
他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至于你,惹怒了天父之子,必得付出代价。你看看,你长得这么美,原本是天父的恩赐,你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是的,你得付出代价。”
在他反复强调“代价”的时候,那些富人们都围了过来,毫不掩饰眼中把她当作货物打量的眼神。
简悦懿冷笑一声:“你们可真是想得美。”
说罢,脚往地板上猛力一跺,她所站的那块地板顿时塌陷下去!
她整个人也立时掉入地板之下!
“圣人”吃惊地提枪想往地板塌陷处射击,但他才拉了保险,一股妖风就自地下卷了上来,带着尘灰迷了他的眼!
等他把眼睛揉了又揉,终于能视物了,简悦懿已经跑远了!
怀特揪住他的衣领,忿怒地道:“把她抓住!”他望向另一个人,寻求支持,“要是她逃出去乱说话,我们都会倒大霉的!包括议员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