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你和小菜刚刚是在切磋吗?没有想到你们两的身手居然这么好,可惜了,你们两这身手就是进了部队也是个厉害的呢。”
苏晗章到底是多年没有见过苏琅了,所以没有发现苏琅对他其实是防备生疏的。一个‘父亲’,就可以看出苏琅对他尊敬但不亲近,瞧苏琳同苏晗章说话,叫苏晗章的时候那可是一口一个‘爸爸’的。不过男人,如果没有人点的话,还真是不会在意细节。也就苏琅,因为心里有隔阂,所以会注意到这点。
“我们底下这么多个弟妹呢,进了部队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部队固然好,可他们的牵挂太多了。部队的待遇要升职到一定的位置才会好,一般的军人,也就勉强够养家糊口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个情况呢,底下的三个弟妹可都要培养。李红妹到底年纪大了,以后每个孩子都出去读书了,李红妹还是要人照顾的。
他和年小菜早就有默契了,这几年他们读大学在外头没有关系。家里三个孩子,要到统统离开本地去读大学,也不止四年。等到几个孩子都走了,他们就回来照顾李红妹。要知道当初要不是没有办法的话,李红妹连年家村都不想离开。老人,都是有着故土难离的思想的,都怕自己将来走的时候,不是在家里。
人家都说离开家乡走的人,最后都会成为孤魂野鬼,老人家对这个还是很看重的。所以起码在李红妹还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做大的要承担起责任的。再说了,他和年小菜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都厉害的很。完全不担心在本地会没有自己的事业,他们年纪小小就能开一个香皂厂,如今让香皂厂都闻名到京都去了。还怕大学读完了,没有另外的成就不成。
“这倒是,做人要有担当。爸……对不起你,你可不要学爸爸。说到底,你会这般,都是我的懦弱照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特别适合谈心。苏琅刚刚和年小菜谈心摊牌了,到了苏晗章这里,居然也开始和苏琅摊牌了。
“不怪你,我明白的,我听从叔说我妈妈当时是和人……我其实一直不愿意相信的。我还记得妈妈坚守着家里的模样,要不是所有人都同我这么说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苏琅没有立马说平筱璀是清白之类的话,对于一个被周围人联合起来,骗了十来年的男人而言。一下子同他说你之前的认知都是错的,决定都是错的。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即使你证据确凿,人家也会打心眼里拒绝看这些证据。更别说,他们压根就么有证据,最有利的就是平筱璀的尸体。可连尸骨都不见了,还那里谈证据呢。
苏琅明白这一点,所以只是旁敲侧击。他演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也算是给苏晗章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苏晗章以前不敢想,不愿意想,就是怕面对妻子真的背叛的事实。可这样的心里的前提,实际上已经是赞同了这个事实了。而苏琅这个时候,就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曾经的认知有一个思考。
苏琅相信,当初能够顶着家里人的压力,和平筱璀一个农村女人结婚的苏晗章。肯定比当时还年幼的自己,更加了解平筱璀。当他仔细思考平筱璀的性格之后,定然会有所怀疑。而本来告诉他一切真相的苏家人,因着在苏琅的事情上的欺骗。苏晗章就是在没有心眼,恐怕也不会再去向他们求证。
那么最后的肯定是私下里调查,而平筱璀是个低调而不爱同人往来的女人。只要一调查,苏晗章就会发现,没有人见过所谓的奸夫。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人,在苏晗章‘死了’之后,忽然就传出平筱璀和对方私奔了。而且这十来年,苏晗章都再婚了,平筱璀甚至连和家人都没有联系过。这情况,怎么想怎么古怪吧,只要怀疑最后一定能够有结果。
苏琅唯一担心的是,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情又是发生在夜里的。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者,可惜没有尸骨呢。苏琅本来也是想要派人去调查的,可后来想想。都这么多年了,苏家人要掩盖罪证的话,指定早就动手了。那些苏家人没有在意的证据,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有幸查出来,那倒是偶苏晗章去查的话,必然会发现他的痕迹。
到时候那些苏家人和彭玉莹巧舌如簧,说是他伪造的证据怎么办,对于这个父亲,苏琅内心里是不怎么信任的。一如这个父亲即使自己说了自己的情况之后,他依旧没有信任。甚至连多年老友都没有相信。反而是上了年纪的李红妹说的话,让他相信了几分。
是的只是几分,一边是多年的亲人和妻子,另外一边是分开多年的儿子战友,和从未见过面的战友的母亲。孰轻孰重,在苏晗章心里还真是未必。苏晗章估计明天还要去村里调查呢,调查他这些年是不是在村里生活的。这样的情况之下,苏琅有如何能够信任苏晗章呢。
彭玉莹和苏家人是说苏晗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苏琅心里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就安排苏晗章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就装作不知道,他们父子两多年没有见面。中间横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轻易交心是不可能的,反而会彼此防备。
特别是苏琅要想彭玉莹要个公道,要惩罚彭玉莹,以后未必不会同苏晗章对立。还有那个乖巧的孩子苏琳,如今他们兄弟感情看似再好,将来也有可能成为仇人。
“你这么说,我更是愧疚了。你妈妈的事情,本就同你无关的,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是我却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就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头,倒是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因为愧疚,所以即使将来苏琅选择留在当地,他也不会阻拦的。苏琅的任何选择他都会支持,只要这个选择不违背道义,违背法律。
“算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如果一味着纠缠过去的话,这日子还真是不要过了呢。”
苏琅扯了扯嘴角,说着违心的话语,过不去的,起码杀母之仇是绝对过不去的。
“恩,过去了,我听你从叔说你和小菜都考上了庆大。如今都在京都呢,下学期就可以不住宿舍了,住到家里来吧?!”
苏晗章已经想好了,不管苏琅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他都应该让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庆大考虑的很全面,第一学期来的外地学生,都必须住校。等到第二学期,大家都习惯了,那就可以选择住校或者不住校。也算是给学生一点儿选择和自由,同时也承担起了照顾学生的责任。
苏晗章显然是知道这点,于是就询问了起来,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和苏琅多多培养感情的。
“不要了,小菜还在学校呢。虽然我和她是男女朋友,可没有订婚没有领证的,住到家去不大好。我周末的时候就住两天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