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言落月离开之前,他作为言落月的先生,仍然带着满怀的祝愿之情,替言落月挂了一只辟邪的草编貔貅在衣襟上。
言落月:“……”
言落月欲言又止。
要是听到江汀白亲说那是一只貔貅,她还以为江汀白编了个钟馗来。
这一刻,言落月真的是很想跟江汀白说:先生,您清醒点!
要知道,江汀白学了一时间才学会编狗,又花了两时间才学会编猫。
现在一下子就跳到貔貅这么高难度的作品上,先生您觉您有点叛逆吗?
这一刻,言落月终深深地理解了巫满霜。
她的精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在一件事上和蛇蛇达成了惊人的同步。
那就是——咬舌尖真是个好文明。
起码现在言落月咬住舌尖,硬生生把己已经顶到嗓子眼的评价,给直接咽回了肚子。
——她差点就要问江汀白:先生,您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大罪,所以这辈子才要等狗『舔』完了面、等鸡啄完了米、等火烧融了锁,草编手艺能进步一点点吗?
…………
回到教室后,第一节就是冯圆的课。
从上次鲁家少主蓄养异母魔『露』馅以后,学堂时时就会来一节魔物科普课。
冯圆正是这门课程的主要负责人,课程内容往往根据当前热点而定。
比如说,她这次讲解的内容,就是千面魔。
在冯圆的讲述里,千面魔之所以如此可怕,是因为它们身上的魔极淡。
千面魔一旦作人形,除非元婴以上修士用神识探查,然普通人极难把它们和易容成的本尊区分开。
幸而千面魔种族天急躁,伪装也只是为了狩猎,手后往往直接抽身离去。
然的话,以它们可以随意混入人群、冒充旁人亲友的特,还知要闹多少轩然大波。
但饶是如此,这样一个可能随意作己、作身边的同窗朋友、作最为亲密的父母爱人的存在,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就像是一柄高悬头上的利刃,知何时便会刺落下来。
“但关如何防范千面魔,元婴以下修士也并是全无办。”
冯圆话锋一转,屈起指节敲了敲背后石板。
听完关千面魔的内容,班级同学们正处在担忧之中。
冯圆刚刚抖了个包袱,立刻惹大家精神一振,眼巴巴地看她。
冯圆认真道:“论起个体能力,千面魔并众,只是利用人们对熟悉面孔的信任,进行了其意的偷袭。”
“所以,只要能识破对并非我们真正的亲友,各位便会受到戕害。”
有同学立刻接:“那要怎么才能识破呢?”
冯圆莞尔一笑:“这要看你们己呀。你们和亲朋好友之间,一定有彼此都知道的回忆。大家可以在交谈里,动声『色』地抛问题,听听对怎么回答。”
说到此处,冯圆笑容变,眼尾处勾的神『色』里却有一丝狡黠。
言落月仔细想了想,便对这一丝狡黠心领神会。
是的,冯圆狡猾地留下了一个尾巴让大家己领悟。
——注意,冯圆说是“听听对能能答上”,而是说,“听听对会怎么回答。”
因为在那个场景里,最重要的并非是问题的答案,而是熟悉的人,对问题该作的反应。
就比如,言干对桑戟说:“落月是我妹妹,又聪明又可爱。”
而桑戟回答:“对啊,是你妹啊,你妹是又聪明又可爱啊。”
这个答案,当然是正确的。
但言氏兄妹一定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桑戟被千面魔给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