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手中的两张供词,常年冰封的俊脸上看不出喜怒,许婕妤与这侍卫勾搭成贱竟然已有一年之久。
许婕妤的供词上说是侍卫引诱的她,而侍卫的供词上说,是许婕妤先勾引的他。
侍卫说蛊虫是许婕妤让他找的,而许婕妤却说蛊虫是侍卫给她,并且指使她下的。
白婕妤和陆美人她们咱在一旁,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儿,时不时的抬起头,观察一下皇上的神色。
许婕妤这事儿犯得够大,又是偷人,又是下蛊,还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她自己不但得丢了性命,整个许家怕是都得被她牵连。
她们是万万没想到,许婕妤平时看着不怎么冒头的一个人,竟然会如此胆大。
凤城寒看完了,把供词交给了王信,然后冷冷地吩咐道:“侍卫杖毙,赐许婕妤白绫。”
这二人如果只是偷情,他或许能留她们一条命在,可他们有了孽种后,却合谋给他下蛊,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而且那蛊虫还是会害人性命的,那她们就只有死了。
虽然知道许婕妤会是这么个结局,皇上赐白绫,留她个全尸在,已是仁慈了,但白婕妤她们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毕竟许婕妤也是她们在宫里处了这么多年的姐妹。
“传朕口谕,许御史教女无方,使得许婕妤做出如此胆包天危害天子性命的事来,革去官职,贬为白身。”为了皇室颜面,只能对外说许婕妤给他下蛊的事,而不能说她与侍卫通奸的事。
而被杖毙的侍卫,对外也会给安一个合适的罪名。
王信躬身听着,等皇上都处理完了,再安排人去传旨。
“俪贵妃。”凤城寒看向站在一旁的俪贵妃,后者颔首,“臣妾在。”
“朕听闻,你昨晚私自传御林军入了后宫。”
俪贵妃干咽一口,有些紧张地道:“臣妾听闻冷妃伤了皇上,又打了许婕妤,还将皇上抱到了冷香宫,担心皇上安危才传了御林军前来护驾。”
抱?凤城寒看了王信一眼,他可没说,冷妃是抱着自己回冷香宫的。
暗卫和侍卫们都是死人吗?竟然让冷妃抱他。
被女人抱,也太有损他身为皇上的威严了。
“臣妾违反宫规,私传御林军入后宫,还请皇上恕罪。”俪贵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挺直背,垂着头,跪在了皇上面前。
昨日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但这会儿还是跪地认错了。
“你觉得冷妃会害朕?”凤城寒的语气冷冷的,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俪贵妃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冷妃是冷天明的嫡亲女儿,冷天明因身犯数罪,且有不臣谋逆之心,依律被皇上处斩,冷家男丁也尽数被斩首,女眷流放。任何一个人,听说冷妃伤了皇上,还打了许婕妤,怕是都会有这方面的担忧,臣妾亦不敢拿皇上的安危去赌。”
“虽然臣妾误会了冷妃,但臣妾并不后悔这么做。”她一副臣妾一心一意只是为了皇上安危着想的样子,也为自己的怀疑找了合理的理由。
凤城寒盯着俪贵妃看了半响,诚如她所言,她会有这样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王信和御医们都证明他的身体里被许婕妤下了蛊,他的种种反常行行径也是佐证,她却宁愿相信许婕妤也不相信他们,还是要让冷妃去惩戒司自证清白。
那惩戒司难道是什么好地方吗?宫里宫外都这么多人盯着冷妃,她入了惩戒司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俪贵妃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