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长安王说话,带着金色面具的暗卫统领,穿着黑色长袍,走上大殿,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长安王私山无峰山中的数百死士,已经尽数诛杀。”
闻言,两个死士瞳孔一缩,身子颤了颤。
虽然他们也报了必死之心,但是现在听到弟兄们都已经被皇上所诛杀了,还是感到了恐惧。
长安王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心在滴血。
都死了,他费尽心思,砸了那么多银子训练出来的死士,竟然都死了。
他是有过就算他今日被凤城寒下了大狱,这些死士也会想办法救他的想法的,可没想到他们已经先没了。
凤城寒这黄口小儿的网织得又密又厚,今日他怕是挣脱不开了。
“你方才说这两个死士是被左相收买,在冤枉你,那在你私山之中,被朕的暗卫诛杀的那数百名死士又是什么回事?”凤城寒嘴角噙着冷笑。
人在他的私山之中,他自无法再否认狡辩,长安王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皇上。”长安王手下的将军袁毅从队列之中走出,一掀袍摆,跪在地上,“臣要揭发长安王在中秋夜时曾欲调兵入城。”
他算是看明白了,皇上今日肯定是不会放过王爷的,就前头这些罪,也够他万劫不复了。都说腐覆巢之下无完卵,他是王爷的人,自然也是难逃一死。
他主动站出来揭发王爷,只是想皇上能看在他主动揭发的份儿上,对他从轻发落,也能给他家人一条活路。
“袁毅!”长安王凶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袁毅,没想到他也会背叛自己。
袁毅不顾长安王的怒视,继续盯着下面光洁的大理石地板道:“调兵的令下了没多久,长安王便又派人下令取消了,这件事臣本欲告诉皇上,但又被长安王以家人性命所威胁,所以一直不敢告诉皇上,在心里藏到了今时今日。”
以家人性命威胁这种事,长安王是没有对袁毅做过的,因为像袁毅这种受他重用,与他是同一根蚂蚱上的人,有些话从不需明言。
中秋夜长安王想要调兵入城,而后又取消,显然是因为收到消息,知道夜王的计划失败了。
而他想做的,无非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
“长安王不解释一下,为何是调兵入城,而不是去皇家猎场救驾吗?”凤城寒语气森然。
长安王胸口剧烈起伏着依旧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话狡辩。
荣国公道:“还能是为何?自然想等着凤城夜谋反成功,在其进城时,他再打着清除谋逆为皇上报仇的旗号,除掉夜王,长安王当真是好谋算。”
被说中的长安王,只是侧头恶狠狠地瞪了荣国公一眼,后者反冲他笑了笑,道:“长安王的骨头可真是硬啊,这一桩桩谋逆地弥天大罪被揭发,还能站着。”
“来人。”凤城寒大喊一声,守在金銮殿外的带刀侍卫走了进来,拢共四个,其中一个就是李成。
被娘娘写成书的长安王今日就要完蛋了,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凤城寒目光阴冷地看着长安王的膝盖,后者只觉得膝盖一凉,“长安王的骨头太硬了,给他松松膝盖骨。”
“是。”四个侍卫齐声应道。走到长安王身后,死死按住其肩,用力踹其后膝,李成干的就是踹后膝的事。
李成:权倾朝野,手握兵权,敢与皇上叫板的长安王被他踹了,这事他能吹三天。
长安王膝盖一阵剧痛,重重地跪在了坚硬地大理石地面上,如此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令他倍感屈辱,抬起猩红地眼,瞪着凤城寒道:“本王是你的嫡亲的舅舅,你如此对本王,也不怕遭雷劈。”
不等凤城寒开口,凤城泓就指着其鼻子骂道:“你先是我皇兄的臣子,再是我皇兄的舅舅。你罪犯滔天,图谋不轨,该遭雷劈的应该是你才对。”
“没错。”朝臣纷纷附和道。
“有谋逆之心,还敢说是皇上的嫡亲舅舅。”
“难怪当初用尽手段想要让皇上娶他的女儿呢!怕就是想等生下孩子,就害了皇上,扶持外孙登基,再让外孙上位,好让这天下改个姓。”
云太傅眼珠子一转,“他呀,就是想效仿当年的冷天明。”
当年冷天明怀得便是这样的恶毒心思,可惜他那女儿为后的时候没有怀上孩子,冷家倒台,她也被打入冷宫之后,反倒在冷宫生下了皇子。
云太傅在这个时候提冷天明,也是想提醒皇上,当年冷天明就是想让自己的外孙当皇帝,然后再窃取天元国的江山。
如今冷天明虽然死了,但是他又怎么能如冷天明的意,立其外孙为太子。
坐在龙椅上的凤城寒听到云太傅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郁唯拱手道:“皇上,齐慕天暗囤私兵,杀害江州举子,训练死士暗害朝臣,刺杀皇上皇子,觊觎后妃,残害朝廷命官,暗调兵马意预占京都,桩桩件件罪不容诛。还请皇上下令彻查这些年长安王到底残害了多少人,还冤死枉死之人一个清白公道。”
“凤城寒。”长安王大喊一声,面容扭曲地瞪着他,“本王手握重兵,你岂敢动我?”
“呵……”凤城寒嗤笑出声,“那你去问问,你那十万兵马,现在敢不敢动?”
若兵马在边境,那他是要掂量掂量,但兵马就在近郊,现在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