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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赵王胆大鲁莽至此,也不敢上前一步。
“来啊,司徒清源,这点胆量都没有,跟本王谈什么朝会?本王听说你在军中自称遇敌杀敌遇佛杀佛,怎么?如今见了本王,胆子都吓破了?”
“也是,年近而立之年了,身上有着两个战功,便不知东西南北了,还不及本王十九岁时呢。”
咄咄逼人,明晃晃地讽刺挖苦,司徒云昭笑着,笑声中有几分邪气。有不少大臣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笑声仿佛要刺破赵王的耳膜,令他忍无可忍。
催促嘲笑之下,赵王终于走上了玉阶,每走一步便腿软一分,直到站到了司徒云昭的平台之上,依旧不敢离她太近。
司徒云昭居高临下,轻声问,“看看下面,高么?”
赵王看着下面的群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还想再往上么?”
司徒云昭转过身来面对赵王,挑眉示意了一下金阶之上的龙椅。
“不,不。”阶下顿时安静了起来,赵王更是骇破了胆子,连退几步,连司徒云昭都从未踏足那里,他又如何敢?
司徒云昭面对着他,盯着他,“本王叫你到这里来,你就能到这里来。你若想上去,本王朝上面推你一把,你便能上去,本王若朝下推你一把,你便只能下去。”
声音不大不小,不仅赵王,整座宫殿的人都能听到。
司徒云昭始终负着手,转过了身,金线刺绣的黑靴踩着白玉阶,缓缓走了下来,“还有你们,太子,各位王爷,本王就站在那个位置,不上也不下,你们谁想上去,势必要经过本王,本王让你们上,你们就能上,本王让你们下,你们也不会在上面多待一刻。你们可明白?”
诸王群臣皆低着头,无人敢出声。言语之间,司徒云昭又走回了平台上。
“下去吧。”
赵王又灰头土脸地走回了武将列。
司徒云昭翘了翘唇角,淡声道,“还有,本王临近年关,有些心神不宁,睡不好,赵王不必担心本王,本王才二十二岁,倒也不至病倒在榻上爬不起来。”
这话并非暗讽,已是明刺病倒在龙榻上起不来的皇帝了。
赵王把脸低得更低了些,满朝文武皆无人敢吱声。
下朝之后,小雪仍旧飘着,司徒云昭乘上玉辇离开。
一个与赵王亲近的大臣见玉辇走远,忍不住道,“咄咄逼人!实在是咄咄逼人!一介臣子至此,简直荒唐!”
另一个大臣连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么?!这满皇宫四处是平南王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