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鸿却是忍不住了。他突然就握住了纪湛北的手:“湛北,湛北。我对不起你。我——”
“你——”
纪湛北深邃的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好像想起来了。这条项链,他送给夏谨瑜了。
“你,你说什么?”
“我对不起你。”段惊鸿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他现在喝多了。而且那些愧疚压在他心头已经太久太久了。
从知道年小帅是纪湛北的妻子开始,从他拿回这条项链开始,他没有一天不自责,没有一天不愧疚。没有一点不觉得自己背叛了兄弟,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
“我,我跟嫂子,我们——”
纪湛北这会的酒完全醒了。他突然一把揪着段惊鸿的手臂:“你说什么?你跟谁?”
“我跟嫂子。我,跟嫂子,我们——”段惊鸿说不下去了,看纪湛北的脸:“湛北,你原谅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
段惊鸿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却说得很清楚了:“这条项链是我在嫂子那里拿回来的。我之前不知道,我们,我之前去酒吧的时候,她也在。然后我,我中了药,后来——”
那些过往,那些美好,那些事情。段惊鸿不想回忆,此时却像是放电影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
“呯”的一拳,纪湛北打在了段惊鸿的脸:“你胡说,你胡说。”
“你打我吧。你怎么打我都不会还手的。”段惊鸿挨了一拳,也不还手。他满脸的尴尬,一脸的痛苦:“湛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跟着梅哥来江城。我中了药,在酒吧遇到嫂子,她就把我带回家了。我——”
“呯”的一拳,段惊鸿又挨了一记。
纪湛北闭了闭眼睛,他根本不想相信段惊鸿的话,一点也不想相信:“你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
他说不下去了,盯着段惊鸿,只觉得他胸前晃荡着的那条项链现在刺眼得很。
“湛北,我不想跟你说的。我是后来看到这个才知道了。可是,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对不起你。”
段惊鸿的眼睛都红了。他跟纪湛北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现在他却跟他的妻子、
“闭嘴。不要说了。”
纪湛北让自己冷静下来。段惊鸿说的字他不信,他一个字都不要信。
夏谨瑜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他要相信夏谨瑜。他要相信她。可是脑子像是炸掉一样,他难受得很。
夏谨瑜,夏谨瑜。她不会的,他相信她。相信她。
他突然拽住了段惊鸿的衣襟,身体往前走,将他重重的压在墙壁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酒吧。”段惊鸿说了一家酒吧的名字:“我在那里遇到嫂子。我不知道,她过来跟我搭讪。我——”
那家酒吧,纪湛北是知道的。那是之前他遇到过夏谨瑜的地方,他还记得他跟夏谨瑜相亲的那天,他就是在那间酒吧遇到夏谨瑜的。
而且夏谨瑜也说过,她没事的时候会跟年小帅几个去那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