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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原还是沉默。
谢之岩等了一会儿,摸不准他的意思了:“自原?”
“跟陶坊说,游越想要人脉,给他介绍几个,点到即止就行,别让他怀疑。”
谢之岩挑眉:“那钱呢?他可没钱,有人脉也创不起来。”
陈自原的眼尾幽幽往上一撩,冷笑:“没钱可以融资。”
谢之岩:“……”
“我这儿几个朋友,金融方面专家,一起介绍过去吧。”
谢之岩心惊:“你想做什么?”
陈自原讲这么几句话好像又累了,眼皮往下一耷拉:“没什么。”
“行,这事儿我跟老陶先说一嘴,具体怎么进行还得你俩谈。”谢之岩起身:“你自己小心点儿。”
陈自原看他:“走了?”
“啊,走啦。挺晚了,我跟我老婆回家。怎么了,你舍不得我啊?”
陈自原胃又疼,他没闲工夫跟谢之岩贫嘴,问他:“你老婆呢?”
谢之岩:“……”
陈自原脱力似的仰头,发出一声叹息:“……我老婆呢?”
谢之岩磕磕巴巴:“他俩好像跑了。”
乔微微说想吃橘子,陆衡给她买了点儿,剥了一个,递过去:“吃吧。”
乔微微不是真想吃,她眼睛红的,看上去哭了很久。
“不吃啊?”陆衡说。
乔微微接了,掰了五六瓣直接塞嘴里,牙齿冻得打哆嗦。
他俩坐在住院部后面花坛的石凳子上,四周无遮挡,风比人说话声儿大。
陆衡的声音就混在里面,又细又碎:“你们有事儿瞒着我。”
乔微微语塞:“阿衡……”
陆衡的语调始终和缓:“他不告诉我,你也不跟我说。”
乔微微猛地抬头,面色涨红,直勾勾盯向陆衡。
陆衡也看向她,歪了歪脑袋。
乔微微身体往前倾,勾着陆衡的脖子,抱住他:“我都告诉你,你别难过。”
陆衡轻蹙一笑,抬手拍拍乔微微的后脑勺,说好,“不难过。”
于是乔微微把所有一切都跟陆衡说了。
十几年的光阴,人为因素干扰下的阴差阳错,陈自原苦苦挣扎,陆衡家破人亡。
诙谐的现实中充斥着黑色幽默,他们站在故事中,谁比谁更凄惨。
乔微微把事情说得很散,包括昨晚在酒吧,陈自原如何失控暴怒,他差点儿杀了游越。
陆衡忽地喘不上气,他腿被冻僵了,腰部以上身躯晃晃悠悠地往后倒下去。
乔微微托住他,哭着说:“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