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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动作很缓,他头有点儿疼,慢慢下床,拿起手机回了潘乐的消息。
-我请两天假,球球生病了。
潘乐秒回一条六十秒语音,陆衡没听,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客厅有聊天声传来,刻意压得很低,陆衡怔愣片刻,抬眼看见挂在门上的呢大衣,他的心跳鲜活起来,脸也有了血色,他有点儿期待。
陈自原出去一趟回来,手里拎了两大袋东西,肩上落了几片将化未化的雪花,他火气是真好,愣是没加件衣服。
何阿姨见状忍不住唠叨,“哎哟,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不注意身体啊,寒气可不是闹着玩儿了,当心生病了!我给你煮点姜汤!”
陈自原没推辞,往冰箱那儿走,笑着说:“好,谢谢。”
“小陆还没醒呢。”
陈自原开始往冰箱放东西,“没事儿,让他多睡会儿。”
何阿姨又问:“你留着吃晚饭吗?”
“不吃,我等会儿得回去上班,”陈自原把过期的火腿肠拿出来扔了,“你准备小早和球球的饭就成。”
何阿姨手里拿着铲,原地转一圈,想想,说:“那我给小陆做点儿,他一个人带俩孩子,太辛苦。唉,我有时候给他做饭吧他老给我钱,算得太清楚了。我这钱拿着都不好意思给他继续弄了,好像图什么似的。”
与他人保持社交距离的表现除了说谢谢就是给钱,全在陆衡身上体现出来了。
陈自原笑了笑,何阿姨心直口快,她没别的意思。
“我给他炒了两个菜,他待会儿起床了放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陈自原规整冰箱里的东西,又说:“何阿姨,您多焖点儿饭。”
何阿姨高兴了,“欸!那成!”
陈自原在冰箱角落掏出两瓶苏打水,临期了。陆衡好像很喜欢喝这牌子的苏打水,空瓶在家里排了一堆,当装饰品,挺有那感觉的。陈自原想把这两瓶扔了填新的进去,毕竟不知道等陆衡什么时候想喝了稀里糊涂地拿出来看也不看。
“现在打开喝了吧,”陆衡笑着说:“口渴了。”
陈自原偏头,见陆衡依旧穿着那件睡衣,整个人松松垮垮地靠在墙上看着自己。
陈自原挑眉问:“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
陆衡说着伸手拿苏打水,被陈自原躲开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陈自原抬手碰了碰陆衡的额头,又说:“想什么呢?”
陆衡眨眨眼,说哦。
“渴就喝热水,在桌上,”陈自原继续捣鼓冰箱,“我进门烧的,这会儿温度应该刚好。”
陆衡没动,懒得动,突然就不渴了,他看看陈自原,又看看其他地方,无限重复。
陈自原想没法忽略陆衡的目光,想装不知道都不行,偷看得太没技术含量了,他心想。然后忍了半天,没忍住,眼睛往陆衡脸上飘过去,问:“头发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