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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归嘀咕,见院里静了下来,便甩甩袖子,转身离去。
子夜,万籁俱静,偶尔听得几声晚蝉鸣叫,愈发显得夜色寂寥。
在外奔波多日,刺促不休,好不容易办完差事回到长安可以安睡,司马濯却难以入眠。
只要一阖上眼,千秋宫水榭里那一幕便不由自主浮现于脑海。
凌乱的云鬓,染着红霞的雪腮,华美凤袍之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腰肢,月光下那样纤细,盈盈不堪一握,仿佛稍使些力气就能掐断。
奇怪的是,她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都那样清晰,可在她身上逞凶的男人,面貌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一团浓重的紫色——
而他今夜穿的也是紫袍。
混沌间,那团模糊的紫色逐渐变得具象,再次转过头,却成了他自己的模样。
小皇后秀眸惺忪,嗓音破碎地唤他,“陛下……”
司马濯本想反驳,低头看到她在身下温驯柔媚的模样,浑身血液霎时变得滚烫,直直往脑门冲去。
她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仍旧“陛下”“陛下”得唤,似是得不到纾解,无比难耐。
他只觉胸口又燥又怒,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抵在桌边,咬牙警告:“睁开眼仔细看看,我是谁。”
似是被他的力气掐痛,她睁开乌眸,懒懒睇了他一会儿,而后醉眸中迸出一丝迷茫:“你是……?”
“今晚不是还一口一个濯儿叫得欢,这就不记得了?”司马濯眯起黑眸,长指捏住她雪白的颊,哑声命令:“在我面前,不许唤其他男人。”
“可陛下是我夫君……”她语调有些委屈。
司马濯眼底划过一抹冷色,捏着她脸颊的手力气重了些:“他死了,便不再是你夫君。”
似是怕她那张樱桃小口又说出些叫他不悦的话,他俯身狠狠堵住那抹朱唇。
柔软触感如一簇火苗点燃他浑身的血,男人的眼尾都泛着艳丽的红,如狼啃咬着,将她的话语都化作细碎呜咽。
垂落的青丝因汗水紧黏在脸侧,之后,她再未唤出任何一句陛下,只如藤蔓般缠附于他,完全顺从地,娇娇弱弱一声又一声“濯哥哥”,唤得他血脉偾张,只恨不得死她身上。
无休止般折腾着,直到水榭外的月亮逐渐黯淡,美人也如稍纵即逝的夜,陡然于怀中消散。
司马濯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松绿色暗云纹幔帐,空气中也不再是那靡艳气息,而是凝神静气的清幽檀香。
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闭了闭眼,稍调呼吸,可关于梦境的一切那样……真实。
指尖似乎还记着那温滑的触感,她的气息,她的声音,还有她颤颤含泪的可怜模样。
意识到思绪又飘到那荒唐的事上,司马濯坐起身,不防动作太大,牵动右肩伤口,一阵剧烈钝痛传来,叫他沉了脸色。
而掀开被子,看到那洇湿不堪的佐证,脸色一阵青白,更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