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体康健,她让我告诉将军,谢二总管留在老家修祠堂,大总管护送老夫人旬日后便启程回京。”
“母亲要回京?”
谢赓展开书信。
赵执看他面色不佳,便问:“可是老夫人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她要回京督促我去见刘妃娘娘的侄女,要我尽早觅得佳妻,尽早成亲。”
赵执对婚配的事是完全陌生的,一时之间没什么想法,看谢赓明显心情不佳,就问:“你不想成亲?”
谢赓摇头:“我虽在朝廷,但寸功未立,不想。”说到这里,想起赵执刚刚逃脱大难,已被贬为庶民,怕赵执多心,又说:“唉,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句话。”
赵执摇头,不以为意。“哦,对了,我有件事正要跟你说,我想带母亲在城中另赁屋居住,我已托靳三去看房了。”
谢赓一惊:“可是我府里住着有什么不习惯?”
“不是,府中很清静。”
谢赓突然又想起来,“还是李秾那家伙没有照顾好你和夫人?我最近忙于公务,忘记时常去嘱咐他了。他是不是沉迷于书房那些简牍,忘记给你和伯母张罗日常用度了?府中下人年前已被我遣散,如今无人可使唤,只有李秾……”
谢赓虽不像责怪,但几句话之间就给李秾背上了罪责。
“不是,那家伙没什么过错,就是……”
在赵执这里她也没什么罪责,就是那日送衣袍时很无礼地闯入屏风后面,看到了他正在穿中衣,非但不退避,还愣在原地。就是以前赵府中的下人都没这么无礼过,赵执直到今天心里还有个疙瘩。
“就是什么?真是她怠慢?”
“不是她。是我和母亲在谢府中居住已有一段时日了,日常起居全在谢府,也太搅扰你了。”
“我粗人一个,怕什么搅扰?就是我母亲回来了,府中也足够大,你们尽可以安心住下。”
赵执执意要在城中赁屋,谢赓没有再劝。他心里知道或许是赵执怕之后会再生祸端,连累谢府而已。
两人在后院演武场射箭,李秾正好抱着一筐炭来到后院晾晒。
那炭筐也不大,但李秾显然搬不动整筐,抱着半筐的炭,已经走得额头出汗气喘吁吁。
谢赓看到,撂下赵执走过去帮她搬筐。一看李秾身后的檐廊下,还有一堆小山似的炭。
“这是谢总管屯的,本是府中一个冬季的用量,但因老夫人回会稽,府中下人遣散,就堆在府库中了。前几日下雨,这银炭已有些潮,我想将它搬到场中晒干。”
赵执正在场中拿着铁弓,谢赓冲他说:“赵君刃,你也过来搬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