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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王起身,将金丝枕移至皇甫及后背,重新将他扶坐在榻上。皇甫及虚弱地看向这两个儿子:“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竑王回答:“父皇勿忧,儿臣和六弟只是听闻父皇在暖阁修养,特来侍奉父皇,为父皇解闷消忧。”
“令,令报时吏一刻一报,朕……朕要知道东市行刑情况如何……”
“父皇,报时吏已来过,赵釴与慕容氏现已从刑部押出,正行在御道,百姓围观者众。”
皇甫及喉咙中卡了一口浑浊的老痰,干枯灰败的脸上满是焦躁。
皇甫兆玉终于再也忍不住胸中的话,他不顾避讳直接看向榻上的人:“父皇,若无赵釴,父皇的卧榻之畔,梁州锦绣河山,如今还在受北滦铁蹄蹂躏!赵釴大不敬死罪,其余人何辜!如今赵釴羽翼已折,望父皇赦免余人!”
竑王从御案上拿过纸笔,呈到头顶,“请父皇下旨。”
皇甫及自己卡出那口浓痰,却没人把痰盂递给他。“逆子……两个逆子,你们竟,竟是要逼朕……”
祯王竑王:“儿臣不敢。”
“来人……”
暖阁外暴雨如注,内侍和太医都不见了踪影。
注:①重罪十条: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恶逆即殴杀至亲,此处参考唐律,若罪人犯“十恶”中恶逆以上罪,在死刑执行时无须待时。
第025章血色渊海
风雨大作,调来的三千禁军迅速围住朱雀巷。
赵执一边挥剑一边试图拉起母亲,却发现慕容氏已无力行走,行走两步就倒在雨中。三五个禁军的刀枪一道刺过来,被赵执数剑挑开,双方又陷入打斗。
元骥伸手去拉赵釴,赵釴在雨中撑着刀站起来,拉住他,手劲大得惊人。“元骥,今日我已离不得这里了。”
“将军!”
“元骥,为我引路到太子殿下面前,我有一言面呈。”
皇甫承畴和刑部的两位侍郎被十几位禁军高手护住,骑在马上遥望着场中的混乱一时没有办法。
元骥心一横,只盼赵执能够救得慕容氏离开,他现下只能听将军的话。元骥挡在赵釴之前,向太子所在的方向杀过去,禁军以为他要袭击当朝太子,一起冲了过来。
“太子殿下!请令暂歇兵戈,赵釴有话说,赵釴一番话说完,立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