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所有不可能,答案只有一个!
顾维军抬起自己的左手对着阳光反复详细观察,手心满是老茧,这辈子没少干活啊,除了老茧就是老茧。手背,好黑啊,怎么还有煤土?打盆井水,用香皂反复清洗,再拿到阳光下,终于有发现了!左手手臂虎口附近的位置,隐约出现一个类似圆锥形的边框,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左手食指和中指内侧。收回左手,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就算看见了第一反应也是手背粘灰,顾维军满意的点点头,低调才是王道!
喝口茶润润嗓子,深吸了一口烟,扔到脚下碾灭,顾维军拍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关上房门,再次深吸一口气,右手猛地一拉房门冲了进去,定睛一看,还在老家堂屋!
姿势不对,再来!
顾维军闭上眼睛,左手紧紧抓着门把手,放松!深呼吸!“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嘴里嘟囔着五音不全的腔调,缓慢而用力的拉开房门,迈了进去。
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顾维军心中略微安定,忐忑、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北墙正中挂的一个大幅面毛主席半身像,下书“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主席画像下方是一个长条形案子,摆了两盆君子兰,两侧各有一个靠背椅子。
北边的角落里是两个大水缸和两个水桶并排,扁担压在水缸的木盖上,上方墙上的一排钉子挂着各种炊具。屋子左侧紧贴内墙是后砌的大灶、灶台和炉子,水泥抹的面,内侧灶口烟道都直通卧室的土炕。
屋子的最右边角落里则是一个宽1。5米高2米左右的木制碗架或者叫橱柜?橱柜前面是靠墙立着的折叠圆桌和两两叠放的木凳。三个宽大的卧柜,两红一黄,下面垫着1米高的砖头,差不多占据了剩余的右墙,铺上被子差不多可以当单人床,隔壁就是着名的聋老太太家。
顾维军再次双手叉腰,放生狂笑,金手指名副其实啊,高喊:“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幸亏老子这辈子还是处男,到岁数就结婚,坚决不用左右互搏!
身后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顾维军刚回头,躲闪不及,只见一个巴掌一下子糊在脑门上。
顾维军懵圈中,“妈,嘎哈啊!”顾妈二话不说又来一个巴掌,顾维军缩了缩脖子,用手搪了一下,赶紧抓住顾妈的手。“妈、妈,有话好好说,别把你手打坏了!”
顾妈看着眼前的傻儿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吼道:“屋里鬼哭狼嚎什么?”
“还对手,你配么?来来回回的摔门,坏了你修么?”说完,闻到了顾维军身上的烟味,“是不是又偷你爸的烟抽了?”顾母又要上手。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刚才在练习朗诵呢!”看着门外的二大妈强憋着笑,顾维军尴尬的冲着对方笑了笑,赶紧把门关上。
顾妈眉毛一挑,讥笑的说:“呦,我咋不知道我儿子还这么爱学习呐,那咋连个高中都考不上?都毕业了才来事后磨枪啊!”
“妈,我这不是知耻而后勇么!”顾维军一脸的陪笑。
“呸,毕业了还睡懒觉,还勇呢?”顾妈怒目圆睁,“赶紧麻溜的出去找活去,把自己口粮挣出来,我们家不养闲人!”
“得,得,妈,我马上就出去找活,您就瞧好吧!”顾维军双手合十,点头哈腰,搽了搽不存在的冷汗,转身就要出门。
“等会儿!”顾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翻捡出一张一块钱纸币,递给顾维军,“去门口的供销社买块豆腐,打一瓶酒,今晚你黄大爷来喝酒。”说完,又掀开卧柜找出一张豆腐票和酒票,连着窗台上的酒瓶子一起递给顾维军,“买完赶紧回来,早饭在锅里,吃完了再出去混!”说完,给了顾维军一个白眼。
“喳!”顾维军双手接过票和瓶子,倒退着挤开房门,转身小声嘀咕,“东北老娘们就是虎,惹不起啊!”
“你嘟囔什么呢?”身后传来顾妈的叫喊声,“没啥”顾维军一溜烟跑了。
“个鳖犊子!”顾妈也低骂一声关好门,继续在后院跟二大妈扯闲话拉家常。
穿过月亮门,到中院顾维军特意看了眼水龙头的位置,很遗憾没看见寡妇洗衣服的经典画面,中院的几家人家都关着门,只不过贾家的窗帘动了一下,可能是周末出去了,也可能是还没起。过中堂到了前院也没看见闫老扣浇花,倒座房这,到是看见阎解成打开房门刚要出来,结果一看见顾维军,这孙子咣当一声又关门回去了。“呸”顾维军吐口唾沫,不屑的撇了撇嘴,走出了东南角的院门。
院门口的两个石狮子现在还在,不过也是坑坑洼洼的,回头看了眼院门,就是普通的红色木门,已经斑驳不堪,院门立柱上钉的门牌号是南锣鼓巷40号。“这宅子最多就是富商的,院门连个钉子都没有,不过小说上不都写的95号么?”顾维军摇了摇头,“还想这么多干嘛,真是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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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自己“穿越”过来了,该怎么继续跟院里人相处也要好好思量下!“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
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虽然面有菜色,但是精神昂扬,认识的都互相热情的打着招呼。道路两侧的墙上也都贴着富有时代气息的标语:“备战、备荒为人民”“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反对任何帝国主义”
南锣鼓巷供销社更是人多,已经快排队到下一个路口了,顾维军赶紧站过去排队。这要买不到豆腐打不到酒怎么办?倒不是怕挨揍,关键是舍不得老母亲费劲儿,骂人不也得消耗肺活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