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看着好像还是个孩子啊。”
“长的倒是俊秀,一身长衫,风度翩翩的。嘻嘻,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
“看你那不知羞的样,知道他是谁吗?人家是姑苏岳家的小少爷,人家可看不上你。”
“姑苏岳家?不是要破产了吗?”
“听过一句话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进窑的貂蝉照样是花魁。人家岳家就算是马上破产,家里的收藏也够你花三辈子。”
人群一阵骚动,麒麟牌坊的赵总趁机起哄高呼道:“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竟然跑到主席台上去了?主持人呢?安保呢?将这野孩子推下去。”
那主持人被人群一起哄,竟然也懵了,一时间,忘记了评选还没走完流程,上来便朝岳敖低声道:“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台上来了?跟着叔叔下去好吗?”
岳敖面不改色,淡定道:“我是姑苏岳家的孩子,我爷爷叫岳江红,我叫岳镇南,我叫岳敖,是丘山阁的掌事人。这位叔叔,我能介绍自己的展品了吗?”
主持人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台本,这才发现,原来大会还没结束,最后一个登台的竟然是岳家。
“不好意思,岳小先生!”主持人赶紧道歉。
还没等岳敖开口,赵总和徐掌柜便开始起哄道:“主持人,这怪不得你,毕竟谁能想到,岳家派出一个三块豆腐高的小屁孩来参加比赛呢。在我看来,岳家根本就没有诚意,他们用一个孩子,就是为了羞辱阳城玉展。”
“呵呵,赵总,你有所不知,这岳家不是不想派个大人,可惜,他们岳家连个成年男丁都没有。那岳江红死在燕山,据说是尸骨无存。岳镇南死的时候都成了一块大石头了,岳家除了这个十二岁的娃娃,剩下的男丁只能去肚子里找了。”
两人哗众取宠,幸灾乐祸,百般嘲讽,本以为会引来一众附和,可这种用死人开玩笑的方式,却一下子引来一众反感。虽然在场的诸多玉行,都是竞争对手,也有不在少数,都在巴望着岳家倒下,可最起码的人伦底线还是有的。而麒麟牌坊本就是流氓团伙出身,言语粗鄙,自然引来一阵厌恶。再加上众所周知的原因,麒麟牌坊假货横行,玉行同仁对这个“新起之秀”也无半点好感。
岳敖镇定自若道:“这两位同仁说的没错,我父亲和我祖父去世后,岳家确实只有我一个男丁了。可这并不代表什么。夫天下之男儿,胸应怀鸿鹄之志,行应若青竹之虚,方不枉天赋之生命。有些人,英年早逝,却壮怀激烈,铭传千古。可有些人,耄耋之年却不知廉耻,如三岁小儿不知义,猪狗不知礼,那有什么意义。”
岳敖说完,轻蔑地扫视了二人一眼,开场道:“大家好,我是姑苏岳敖,代表的是丘山阁参加这场盛大的聚会。看的出来,时值此刻,大家都已经意兴阑珊,所以,我不再过多废话。”
经过开头的插曲,此时哈气连天的会展里竟然又精神了不少。
赵总和徐掌柜本想将他的参展时间搅合黄了,没想到,一番闹腾下来,自己遭到了鄙夷不说,反正大多数人都聚精会神地关注起这个小小少年来。两人一时都有些悻悻。
“小岳先生,您上来了,但我们还没看见您的作品啊!”主持人一边问岳敖,一边环顾四周道:“是您的作品太大,不方便自己带上来吗?作品在哪?能否先请上来,让我们在场所有同仁一起先睹为快。”
岳敖微微一笑,伸手入兜,从口袋里捏出一枚玻璃球大小的玉珠。
“这个,就是我的作品。”
“这……这个?”主持人一时有些结巴。
就差一点,他直接脱口而出“这算什么作品了”。虽然他没说出来,可惊诧和苦笑都写在了脸上。
至于远处的观众,就更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