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没看他,很淡定地唱起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这十天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大部份是因为胤太忙,当然他也是等着南嘉向他服软,可南嘉不搭理他。
“你唱这个做什么?”
胤哼了一声,在这样的氛围中,那声音像是一根细小的针头,透过层层薄雾,轻轻蛰着她的神经。
他禁欲了十天,她也是。
开荤之后会时不时回忆那种感觉。
周围有花香袭来,南嘉稍偏头就看到了他,跽坐的身形依旧高大,堪堪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阴影。
南嘉目光投向他的脸,目光轻抚到他的唇上,她以前咬过那里。
“那男优伶与公子一般,都是青涩的少年呢,不过他没你好看,我敢打赌。”
“拙劣的比较。”胤道,从眼神看来,好像又要掐她脖子。
他越生气南嘉就越是笑,拿起几上的酒樽喝了一口,没想到这次碰到烈性酒,灼得她当场就咳了起来。
南嘉今日打扮得偏向高雅,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这么一咳,她脸色发红,垂下来的几缕发丝给她增添了几丝柔美,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冷冰冰了。
她咳着,柳眉微微地蹙着。
胤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拿过阿静手中的丝帕帮她擦嘴,才擦了两下,一条软软的舌头扫过他的指尖。
胤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见她又扫了一下,他的脑中轰的一声。
禁欲十日了。
不,准确来说,从那次做了到现在,有五十三日了。
胤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南嘉此人,从不刻意讨好他,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想勾引就勾引。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复杂,胤身边的大多数女子都习得一身百炼成钢的感情技能,推拉话术,她们周转于权贵之间,铆足了这方面的劲,演出或娇俏或活泼的样子,以图得到男人及他们的权势富贵。
但演的终究是演的,有的男子乐得配合,横竖是她们费心费力讨好,男子无需做太多,而他,由于生而有疾,克己复礼,从未中招。
哪知他原来不喜欢逢场作戏类型的,喜欢纯粹的。
因为她能看透他。
他虚伪到连自己都不知是不是戴着面具了。
而她总是能用各种方法激他,逼着他现出真实的自我。
胤收回手,一股羞耻感让他垂眸怒视她。
南嘉狡黠地眨眨眼,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恼羞成怒,和他静静对望。
眼神似在挑逗地对他说:“非礼?”
他该休了她的,他想,这十日每一日他都想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