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胤看向南嘉营帐的方向:“这就有趣了。”
她是通过何种途径认识此等手段了得之人的?
公子胤暂且不去想,挥退了子伯服,让他暂时不要行动。
子伯服刚一走,赵错就来禀告。
“公子,”他控背躬身,“里中军佐醒了,他听了公子厉婴失踪的事,正候在外面想要见你。”
“里父醒了?”公子胤立刻站起身来,“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一位老者步履缓慢地走进营帐,看得出来他身上明显有伤未愈,但还是倔强地不让人搀扶,走到公子胤面前,端正而孱弱地行了礼,公子胤马上将他扶起来,说道:“里父何须多礼,你看着我长大,就如同我的父亲一般。”
里且居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推开公子胤的手,坚持自己站着,说道:“我因战受伤,已经拖累了你们一路,岂能仗着年纪大就不行礼呢?”
公子胤:“里父言重了,因战而伤是光荣,怎么可能是拖累?”
里且居没有再花多余的时间礼让,虚弱地说:“公子,公子厉婴他还未找到吗?”
公子胤沉吟不语,只遣了寺人拿来椅子让里且居坐下。
里且居捂嘴咳了两声:“你们两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大退狄人,理应一同凯旋,可他……”
“明日,就要到蓟陵了,他本该迎接他的荣光,绝不能将其被强盗抓走的事传出去。”
“他是放纵了一些,何故会被抓呢?他得罪了什么人吗?”里且居说道,“公子,可否请芦江过来?”
……
南嘉就知道她肯定会被请过去的,而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她一进营帐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脸色十分严厉,嘴角有很明显的法令纹,南嘉猜测他不经常笑。
他坐着,公子胤居然还站着,说明名望很高。
公子胤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芦江,这是里老。”
南嘉目不斜视敛襟一礼,“见过里老。”
里老点了点头,他微微偏头,朝南嘉上下打量着,“容色非凡,难怪……”
他叹了口气,抿紧嘴唇,“公子厉婴失踪之前,与你在一起?”
南嘉低眉顺眼:“是。”
“强盗大都贪财好色,为何只劫走了他,没有劫走你?”
南嘉:“不知。”
里且居虽虚弱,但是眼神冷酷,“为何你在强盗面前能全身而退,你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里老,您若真想要我死,只消说一声,定会如愿。”
“老夫从不冤枉人。”
“意图谋害公子厉婴之事与南嘉毫无瓜葛,里老实在高看妾身,妾身如何能认识如此厉害的强盗,能够避开公子厉婴暗卫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