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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后,寒风中,夜色里,路灯下。
当年圆脑袋、短头发、不修边幅的小女孩,已经长成果敢锐利的弯刀似的女性,面上偶然露出一抹笑意,如冰消雪融,斩尽春风。
她对他说了一样的话:
我知道,我会来的。
火车即将停站,庭见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得脑子混沌,她反应了一会自己在哪,旋即慢悠悠地打个哈欠。
想起来了,离家出走来着。
谢砚之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将自己刚在火车上找乘务员买的一袋面包递给她,庭见秋接过,望着手里的面包出神。
谢砚之猜她又要跟自己算账:“别问我这个面包多少钱,反正你剩下的那点钱肯定买不起。”
庭见秋认命地埋头用力咬了一口面包。
谢砚之怕她吃太快噎着,又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庭见秋再不客气,仰首大口喝净了,小动物似的一抹嘴,嘟囔道: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体贴啊你。”
谢砚之一愣,瞪大眼,提高声量:“你记得我?”
庭见秋低头啃面包之余,还不忘白他一眼:“要是不记得你,借我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你走夜路。”
谢砚之心想,她还不算太笨。
“更何况,”庭见秋边吃边念,“你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像个小姑娘。我们那时候都叫你小燕子。”
“最好不是《还珠格格》里那个小燕子……”
庭见秋打了个响指:“对。没想到你除了下棋,还看电视剧。”
谢砚之:……
谢砚之无声地闹了半分钟别扭,庭见秋浑然不觉,飞快地吃完了手里的面包,谢砚之余光瞥见,顺势便接过包装纸,帮她扔进火车道中的垃圾桶里,动作流畅得过了头,两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在闹别扭。
庭见秋坏笑道:“谢谢你啊小燕子。”
算了,他接受了。
谢砚之轻咳一声,缓慢地:
“所以,当年升段赛,你为什么没有来?”
庭见秋默然,面上的笑意渐失,神色有些黯淡。
谢砚之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是因为庭老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