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300多年前吧。
大唐宰相房玄龄同志,曾手持朝笏站在大殿上对李世民说:“尽公者,政之本也;树私者,乱之源也。”
意思就是说:
尽职为公,这是政治稳固的根本;徇私舞弊,会导致社会动乱。
讲究“以史为鉴、以人为镜”的李老板,对房玄龄同志的观点很是赞同。多年以后,玄龄同志驾鹤西去,李老板赐谥号文昭,陪葬昭陵。
跟房玄龄同志一比,袁刚同志的悟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有时陈长安也很纳闷,老袁每天把维稳两个字摆在第一位,私下里却干着徇私舞弊的事,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拆他自己的台?
华山派的岳不群同学,为什么会被人称为伪君子?不就是因为老岳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私下里却干着没有小鸡鸡的事?
不求老袁多读历史,但凡他多看两本小说,他也不至于犯糊涂。
陈长安满腹遗憾地挂断了老袁的电话,寻思着那种无上清凉的人生,终究不是人人都能领悟。
陈长安打开车大灯,缓缓驶上回家的路。
炫丽的霓虹灯照不亮城市的死角,就像文明抹不掉人性的阴暗面!所以,最好是辩证地看待这个世界,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太高的期待。
陈长安不仅仅是不对袁刚抱有太高的期待。
对社会上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次日早上,当陈长安赶到医院里看望王红梅,听王红梅讲完自己的悲惨遭遇之后,陈长安一点也不惊讶。
为了利益,兄妹反目成仇。
这事听起来很不可理喻,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不就是人?擅长总结经验的老祖宗们早就讲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爸得的是什么病?”
“肾衰竭。”
“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
“这些年我开面馆攒的那点钱,都交给了医院,差不多有二十万左右。医生说要换肾才行,大概还需要三十多万。没办法,我寻思着把店铺卖掉。那个店铺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哥非说是他的,每天跑店里来闹。”
“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爸的名字。”
“那你爸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那个人不怎么说话,没态度。以前我妈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事都是我妈说了算。现在我妈已经不在了,家里没有主心骨。我爸有点怕我哥,只要我哥一开口,他就吓得不敢吱声。他怕死了以后,我哥不给他披麻戴孝。”
王红梅靠坐在床头,尽管额头上缠裹着纱布,目光像不像昨天那样绝望。
或许是因为有陈长安的关心,今天王红梅的情绪很稳定。
她想了想,又请求陈长安:“我哥打我的事,您别跟我爸说。我怕他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
“你哥自己不出钱,又不让你卖店铺,他是不是想让你爸放弃治疗?”陈长安问。
说起这事,王红梅满腔恨意:“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爸的死活,天天跟基金会的人吃吃喝喝,只想着利用我爸的病去搞钱。”
“他接触的是哪个基金会?”陈长安进一步询问。
王红梅不假思索地回道:“好像是叫南宫基金会。”
“南宫?”
听到这个名字,陈长安不由得剑眉微蹙,又是南宫!
王红梅回忆:“之前,基金会有个人来医院找到我们,说我爸这个病可以申请慈善救助,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