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思虑片刻,道:“去准备马车,去田庄。”他吩咐一声,转而看向虞归晚,提醒一句,“再不吃馄饨就凉了。”
“准备马车且还要时间,你就放宽心吃便是。”
听了这话,虞归晚才安心坐下来吃馄饨。眼看着宴会的时间临近,越是这个时候那些胭脂越不能出事,她还要亲自去一趟才是。
她随口问道:“对了,卫神医近些日子都不在吗?”这两日都没瞧见卫蘅的身影,这次去田庄恐怕还要他帮忙才是。
“他被我派出去做事了。”
虞归晚面露恼色,“那这就麻烦了。”她忽然苦恼自己怎么就没跟师父学个一星半点的医术,看来以后还是要看点医术才是。
既然做了这方面的事情,就须得下苦功了。
谢绥不以为然道:“我让人传话,让他尽快赶去田庄。”
两人吃完馄饨就上了马车,到了马车里,虞归晚才问道:“还未曾问过你和卫蘅的关系,他为何如此尽心竭力?”
卫蘅和谢绥的关系是知己也不为过,可对于谢绥的命令卫蘅似乎没有拒绝过。
谢绥笑道,“当初我救下他之际,他便说过从今以后只听我一人的命令。”说话时,谢绥的思绪飘向远方,不禁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
七年前。
谢绥每年都会前去寺庙住上两日,这日他特意避开了下人,晚上偷溜上去后山,谢绥拖着病重的身子爬了许久,每当他以为就要死在半途之时。
他都顽强的一步步爬了上去。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爬到了山顶。
这是他第一次身边没有围着许多下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谢绥就那样坐在悬崖边上吹着冷风,咳嗽个不停,剧烈的咳嗽几乎让他快要窒息过去。
“救救我。”
就在谢绥愣神之际,不知何时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的人爬到了谢绥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谢绥转头看过去才看到趴在地上的人,谢绥牵了牵嘴角,“我马上也是将死之人,如何能救你。”谢绥看向天边微微泛起的鱼白肚。
卫蘅听到这句话,嘲讽一笑,“想活的人不能活,果然是天意弄人啊。”
话音落下,卫蘅突然问道:“你为何想死?”
“我本就时日无多,为何要挣扎?”
谢绥垂了垂眼眸,眼底已经没了光。
听到这话,卫蘅笑出了声,“能活一日是一日,我倒是想活却没人给我这个机会啊。你既然能活为何不活?”
谢绥没有说话。
为何不活,他为何而活?
“你为何想活?”谢绥问道,企图在他人身上寻找一个答案。
提到这个,卫蘅的神色突然变得狠戾起来,语调也变得高了些,“全家被人而杀,你说我为何而活。”他的眼底满是恨意。
“只要你肯救我,我从今以后全都听你的命令。”
好半响,谢绥忽地开口,答应了卫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