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琴失业至今,已经有一年光景。
也不是找不到工作。
主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她儿子才上小学一年级,年龄比较小。再加上五小又在城乡结合处,离家比较远。学校也没有校车,每天都要亲自接送。
离家太远的工作她没法干,每天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也同样不适合。
她曾到一家培训机构工作了半个月。
众所周知,培训机构的周末比正常工作日还忙,她又不放心把儿子一个人扔在家里,周末便带着儿子去上班。
结果没干几天就被老板委婉地劝退。
后来她又去一家置业公司应聘了地产中介,原本以为工作时间自由,可以兼顾好对儿子的照顾。
结果也低估了卖房子的难度,每天不仅要想尽办法挖掘客户资源,同时也要维护二手房源。
那段日子,她不是在打电话挖客户就是在带客户看房。
时间也没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充裕。
令她绝望的是,忙了一个多月,房子一套都没卖出去,孩子也没照顾好。人家小朋友四点半就被家长接走了,她儿子有好几次都在保安室等到晚上。
那时她便明白了,工作与儿子之间,她根本就没办法两头兼顾。
客户不会因为她要去接孩子而等她,两头分心的最终结果就是白忙一场。没办法,她只好选择辞职,先顾好孩子。
一年下来,钱一分都没挣到,坐吃山空。
杨晓霞出国前曾把十万块钱递到苗玉琴面前,说那是王勇被捕之前寄存在她那里的一笔钱。
当时苗玉琴很想接下那笔钱,可她不敢接。
因为王勇以前的工资都是按月上交,私下里不可能会有十万存款。还有,王勇也不可能会把钱寄存在别人家里,不合常理。
那笔钱来历不明。
苗玉琴担心自己接了那笔钱之后会出事,万一她也进去了,到时孩子都没人照顾,真的会家破人亡。
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着,以前那点存款也已经花光。
最近苗玉琴夜夜失眠,人也消瘦了许多,不知道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生活会不会有尽头。
她只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娘俩真的要喝西北风。
因此,当听到丁永春说可以帮她解决工作问题时,她的眼里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心底的怨怒也消失了一大半。
苗玉琴把丁永春和徐秘书请进屋里。
但没有沏茶倒水。
家里没有茶叶,烧开水的那个电热水壶也坏了。
前几天去超市买米的时候,她本想顺便买个新的电热水壶,一看标价要68块钱,她没买敢。
“你真的能帮我解决工作问题?”苗玉琴满怀期待地望着丁永春。
丁永春打量着她家里的清苦环境,满脸感慨地说:“生活这么困难,你早该向街道反映。”
说着,丁永春又把目光转回到苗玉琴身上:“听说你儿子在五小上学,家里又没老人帮你照看孩子。为了方便你照顾孩子,我打算把你安排到五小工作。你个人对这个安排,有没有什么意见?”
“有编制吗?”
苗玉琴现在是怕了,如果像以前在一小那样没编制,到时人家一句话,随时都可以让他卷铺盖回家。
丁永春道:“只要你有教师资格证,编制问题也是可以解决。”
“我有证,你们稍等一下。”
苗玉琴匆匆回房把自己的教师资格证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