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订婚如常,明年三月的婚期提前到一月底。”宋成煜其实是想不订婚,直接结婚的,但该有的流程不能少。
“原因呢。为什么突然提前。”祝夏冷静问。
“夏夏。”宋成煜站在宋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繁华璀璨的京城,清越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时间,我能给你,也能收回来。”
按理,祝夏二十岁便要跟宋成煜结婚。结完婚,她可以继续出国深造,完成学业。后面,先是延迟到毕业,又延迟到她结束工作回来。
祝夏靠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只软绵绵的抱枕,她手指不禁揪着抱枕角挂着的橘色穗绳。
俄顷,祝夏字句清晰地说:“那三哥应该没有忘记承诺我的话。”
婚约她会履行,结婚也可以。但也仅限于结婚。
婚后两人互不干扰。
宋成煜有信心让祝夏对他卸下心防,也认为她对他是有感情的。他之前答应了。
他不想答应都不行。祝夏有严重的情感洁癖,用另一个说法就是有极强的占有欲。她的东西,决不允许被除她之外的人染指。
宋成煜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心只有她。
可贺连洲的出现,让他不那么确定了。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
凭什么让其他男人临门插一脚。
冷静下来后,宋成煜也不是那么在意了。夏夏在外面有多少男人,也只不过是过客,最终结婚的还是他们两个。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青梅竹马多年,宋成煜了解祝夏。
她不是情感上头,会为了男人抛弃一切的女孩子。
倘若贺连洲让她抛弃所有,跟他在一起,强求她,那只会换来她的抵触。
爷爷在,父亲在。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可磨灭,引发的牵绊无法剪断。
过去造就现在,现在决定未来。
夏夏注定是他太太。
……
结束通话,祝夏先去洗澡,弄好后进到书房,心无旁骛地整理东西。
将近十点钟,她才回卧室躺床上。灯关了大半,明明暗暗的光线把房间照得暖烘烘。
祝夏晚上有留一盏灯的习惯,为了不影响到别人,她上学时候没有住过学校宿舍,高中之前在宋家住,出国后就自己租公寓。她在伦敦租的公寓不大,但应有尽有。她会做简单的菜,但一个人的时候不喜欢下厨,不是出去吃就是点餐送到家,或者吃些面包饼干应付一下。
祝夏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会儿好像活得比游风还粗糙,却也不觉有什么。后来,遇到贺连洲,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照样学习、生活。直到贺连洲不时到她的小公寓留宿,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还剩不少空间,可躺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了。加上那床撞一下就响一下,祝夏实在不想让他委屈窝在她那里,就同意搬家了。
无论从商还是从政,高位者都以利益为先,无往而不利。
祝夏细数在一起的两年以及重逢的半年,贺连洲在她身上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他受伤流血,付出时间财力,无数次包容她莫名其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