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保安团大队人马正沿着两旁满是芦苇的马路,望着那临风摇曳,婀娜多姿,生机勃勃的芦苇,跑步回撤。
在路过一颗老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他联想起秋的点缀。那象花而又不是花的一种落蕊,虽然已到中午,还是铺得满地。脚踏上去,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只能感到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
此时,他回想起陀螺嘴一战,心里怪不好受的,一种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感觉。本想彻底消灭土匪,来个斩草除根,有国民军端掉匪窝。可是,吴百强没有发兵,斩草除根成了一句空话。
结果又被独龙钻了空子,跑到自己窝里胡闹。打乱了西霸天的作战计划,不得不临时改变部署,调动人马回撤。由于军情紧急,大队人马全是跑步行军,于当日便来到了江汉园林城。
他不敢直接进城,西霸天老谋深算,一来怕打草惊蛇,惊跑了独龙,二来,不知道城内的情况,到底独龙还在不在城里,如果还在,带了多少人马在城内。
一向善于心计的西霸天怎能干出如此冒险无把握的举动,所以慎之又慎,细中又细,在离城两里以外的一个村庄安营下寨,并纷吩咐大队人马隐蔽起来。
这时,他立即召集一纵队队长王癞子和保安队长廖一熊商量捉拿办法。
保安队长廖一熊首先发言,“目前还不知独龙在不在城内?是否已经拉着枪支弹药逃跑了,小的认为,理应进城摸摸清情况,以便打探虚实,”
一纵队队长王癞子一言不发,带兵打仗,只管服从命令,这些有关心计的事情,也只有屠团长与廖一熊商量。
“按说独龙不会离开的,”西霸天阴险狡诈,他清楚独龙来的目的是什么,亏得自己早有防备,转移了他们母子。
留下把柄捏在手里,只要得不到她们母子决不会离开的。
尽管李二虎反应,独龙进城了,怀疑进城盗取枪支弹药,可是,怀疑归怀疑,并没证据。所以,他并不认为,独龙带着人马窃取枪支弹药一事。
始终相信自己派去的密探二瘪子刘千温的话是真实的,即使从莲蓬湖土匪手里逃脱,也是趁头领们出兵陀螺嘴之机,挣断绳索偷偷地逃跑出来的。
此时,西霸天认为独龙进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搭救妻子和儿子,因为老夫有体会,知道失去儿子的痛苦,保护家人第一,随讲道:“也好,就有廖队长带领两位兄弟悄悄地进入城,摸清独龙的情况,而后再做处理……”
这时,保安队长廖一熊带领两名团丁,踏着满是野菊花的小道,一朵朵黄花开得绚丽烂漫,小巧而娇嫩,好像是公鸡的花冠,它们扑动着,欢笑着,显得亲切可爱。
于是,三人悄悄地来到城门不远处,廖一熊向身旁的兄弟讲道:“快趴下,我们匍匐前进,”
这时三人一前一后匍匐前进,一边爬一边看,两名团丁感到异常,提心吊胆,按说此时城门正是热闹,来来往往的进出人城的人不断,为何不见一人,“好静啊!城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种超乎寻常的静,好像根本没人一样,”
一位团丁鼓足勇气,壮着胆子讲道:“要不,我前去喊叫打开城门,看看情况如何?”
“也好,老是这么趴着也不是办法,看看岗楼上的哨兵是不是都睡着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随后又吩咐另一位团丁,“往后撤,我们暂且隐蔽起来,等探明情况后再站起入城,”
这时,派去打探的团丁站起身来,胆怯的走向城门,来到近前,为了给自己壮胆,采取狐假虎威地喊叫一声,“岗楼哨兵听着,屠团长回来了,赶快打开城门迎接!”
他喊了一声听听动静,却不见回音,只有站在城门前等待,十多分钟过去了,不见城门打开,怎么回事?难道没人。
他们怎知,城头左右两侧岗楼上的哨兵,早已听到喊叫声,正在商量对策,一位哨兵讲道:“西霸天回来了,怎么办?大队长独龙和付连长赵石头窃取枪支弹药还在城内没走,岂不逮个正着,”
“快,快,”另一位哨兵紧张地催促起来:“赶快报告大队长,西霸天回来了,让他们驮着枪支弹药快走,”
这位哨兵犹豫起来,“可是,我不知大队长在哪儿呀?”
“我知道,”另一位哨兵清楚,自己曾出去方便,正好与付连长赵石头撞了个满怀,他提着酒和饭菜,喷香喷香,接着一段对话清清楚楚,随讲道:“大队长和付连长正在西霸天的正堂喝酒吃饭,”
“西霸天正堂……”一位哨兵向另一位哨兵交代:“既然你知道地方,就赶快前去通知大队长,我在此抵挡,决不能让西霸天的人马靠近城门,”随即拿起枪来,从岗楼枪眼里对准城门前的团丁瞄准。“老子让你喊叫,”接着扣动扳机
这时,团丁正在东张西望的等待回话,只听“啪”的一声,脑袋一蒙即刻找阎王报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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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队长廖一熊见喊话的团丁被一枪撂倒,骂了一声:“简直扯淡,简直对着自己的人马开枪。”
此时,他并不清楚岗楼上的哨兵是谁,以为还是自己的人马,哨兵警惕性高,怕土匪前来喊叫城门。
再说,屠团长曾经交代,在大队人马外出期间,不管任何人,靠近城门就开枪,所以,他们对任何人靠近城门就要开枪射击,随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保安队长廖一熊,”
虽然声音不大,岗楼上的哨兵听得清清楚楚,随还了一句,“老子打的就是你,”
紧接着又是“呯!”的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