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我怕我再说下去整个人都会发疯。
我急于离开这里,可我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他强行拖了回去。
周慎捏着我的下巴目光冰冷:“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么?还想再进局子里是么?”
我怒视着他:“你知道么,我现在一想起我过去对你的爱,我就觉得恶心,觉得瞎了眼!就算被人没日没夜的审问也比跟你在一起强!”
周慎的双眼满是隐忍的怒火,我的下巴被他捏地生疼,我们互相瞪视着,谁也不放过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起来。
周慎冷笑了几声,推开我,去开门。
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张姐还有于秘书。
周慎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张姐说:“看着她,不要让她离开这里半步!”
我站在一旁冷笑:“禁锢我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
周慎身体一顿,低哼:“犯法?人家只会以为这是情趣。”
等他们走后,我恨恨地坐在沙发上干脆打开新闻。我知道周慎不会就这么放过穆氏,果然电视上关于穆氏的新闻已经愈演愈烈。不少记者埋伏在工地附近,工人们甚至开始拉着横幅企图利用舆论来逼迫众达。而众达的负责人温厚弦到目前为止始终没有对此事做出回应。
我不知道穆氏内部对这个事情会采取怎么样的应对方案,可这个项目牵扯到官方,就意味着很多事情不可能大事化小,总要有人出来承担,就如同当年的周氏。
下午,我要出门,张姐立刻十分紧张地看着我:“林小姐,你要去哪里?周总吩咐过你不能。。。”
我说:“我要带我妈去医院做透析。”
张姐犹豫了片刻:“那我先打电话跟周总汇报下。”
几分钟后,张姐放下电话,跟着我一起出门。
我打车去接我妈,然后再去医院。
我警告张姐只能远远跟着不能让我妈知道。
可我妈似乎还是看出了异样,她进透析室前突然拉着我的手问我:“宛宛,周慎是不是回国了?”
我沉默了片刻,外面风风雨雨,我本来一直庆幸我妈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不会刻意去关注这方面的报道和新闻,可她今天会这么笃定的问我显然她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是的,他已经回来了。”
我妈竟然松了口气,笑着说:“前几天我碰到了刘嫂,她跟我说漏了嘴,说是周慎让她过来照顾我的。”
我没想到她是通过刘嫂知道了。
“那他既然回来了,你们。。。”
我打断她:“妈,我们先做透析好么,我跟他的事情我稍后跟你说。”
我妈笑着叹了口气:“他回来了,我也放心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担心没有人照顾你。”
我皱眉:“妈,你说什么呢!不是跟你说了么,李医生说了肾源已经有了。等做了移植,你就能康复了。”
我妈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没有说下去,转身进了透析室。
她今天的反应有些反常,我以为是他因为知道周慎回国的事情才会这样,也就没有在意。
可没过多久,我听到医生突然从里面快速走了出来对我说我妈的情况不太好,刚刚昏迷了过去,现在需要马上手术。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没过多久我看到我妈被推了出来,她脸色惨白,整个人躺在那里毫无知觉。
我颤抖地想要过去触碰她的手,却被护士一把推开,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妈往手术室推去,后面上来的护士推了我一下:“家属你别愣着,赶紧去楼下缴费,过来了签手术同意书。”
等我从缴费回来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妈的主治医李医生穿着手术服刚要进去,我过去一把拉住他:“医生,我妈现在什么情况。”
李医生说:“情况比较紧张,前两天你妈就因为昏迷被人送进来过,当时我本来要通知你,可你妈不让,现在的情况远比当时凶险的多,需要尽快安排移植。”
我怔怔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术中的红灯亮起。
不远处张姐看着我一动不动也不敢上来打扰我,我听到她正在同人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我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冲上去:“我妈怎么样了?”
李医生松了口气:“暂时稳定住了,可是依然没有度过危险期,今天晚上最为凶险,如果能平安度过今晚,你妈就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可是还是需要尽快安排移植。好在那个要捐肾的病人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希望你妈能撑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