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盯着慕容俊星,生怕放过他神色间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柏情却好像等了几万年,只见慕容俊星嘴唇轻启,“你非要这么做吗?”
柏情冷笑一声,果然,在慕容俊星心中,费诗雨的地位无人能及,甚至能够与慕容集团相提并论,她在心里苦笑,这些自己不早就看懂了,为何还偏偏不死心?
慕容俊星用沉默回答了她,看着慕容俊星消失的身影,她脑中不自然的闪过分别时闫冷对她说过的话,慕容俊星到底不是她的良人,可惜那个时候,她被慕容俊星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以至于弄的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晚上,慕容兰兰来找她,只是慕容兰兰看她的神色让她觉得有些意外,尤其是眼中的陌生以及疏离,让她的心里忍不住痛了一下,毕竟慕容兰兰不仅是她在慕容家为数不多在乎的人,更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回慕容家会看到她开心的迎接自己,没想到见面时,竟然陌生至此。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迟疑半天才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为什么还要回来?”慕容兰兰忍不住开口,“你当真是爱我哥爱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还是说你惦记着慕容家的财产,想要利用慕容家来救你们柏家?”
柏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连她自己为何回来,自己心里都不清楚,不,应该说她不面对慕容俊星的时候,整个人可以冷静理智到她自己都害怕,可是面对慕容俊星的时候,她整个人的思想都会变的十分混乱,忍不住以慕容俊星为主,事事以他为先,哪怕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哪怕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耗尽,之前养成的习惯,还是没办法改变,以至于现在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为慕容俊星着想。
想想,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她迟疑了一下,缓缓道:“都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爷爷!他自来对我宠爱有加,我不想因为那些事情惹爷爷不高兴!”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爷爷一向厌恶别人欺骗他,你这样做与欺骗有什么区别?”慕容兰兰怒斥道,柏情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低下头,脸上有些尴尬,慕容兰兰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骗得过爷爷,何况你们离婚的事情,各大媒体已经争相报道,不然爷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些柏情自然知晓,但只要没人戳穿,她也懒得去理会那么多,如今被慕容兰兰指出来,她神色间一时间有些尴尬,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慕容兰兰继续道:“爷爷让你过去一趟,你好自为之!”
柏情跟在她身后,心中有些忐忑,尤其是临近老爷子房间的时候,柏情因为紧张,腿都有些发软,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扫了里面一眼,老爷子正在下棋,神色安静,似乎外界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打扰他。
慕容兰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而去。
慕容杰并没有抬头看柏情一眼,而是道:“你难道不该跟我说点什么吗?”
柏情如何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气氛有些紧张,她不时拿余光去瞥慕容杰,可是慕容杰的神色极其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她沉吟半响才缓缓道:“爷爷指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她觉得没有什么会比装傻充愣更有效。
慕容杰放下手中的棋子,她看到慕容杰眼中深邃且睿智的目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慕容杰无视她的不安,淡淡道:“你与俊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也不枉费我疼爱你一场!”
面对他的质问,柏情因为紧张,后背湿了一大片,因为她知道慕容杰说的都是事实,慕容杰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也是在一定的基础上,最重要的是,这些年慕容杰将慕容集团交给慕容俊星,慕容俊星看似将慕容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其实并非如此。
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协助,只怕慕容集团现在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而当初慕容杰也正是一眼看中了她的经济才能,所以才在众人都反对的情况下,让慕容俊星娶了自己。
那些过往不断在柏情内心划过,她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慢慢趋于平静,半响她才道:“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被人重新提及,为了慕容家的荣誉,俊星不得不跟我离婚!”
慕容杰的脸色略微有些阴沉,“那件事我不是派人压下去了吗?”
柏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精神高度集中,生怕自己一个字,不,一个标点符号说错,引来慕容杰的盛怒,这些年慕容杰虽然不在国内,但提到他,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她之前有柏家,心中多少还有底,现在柏家已经是一盘散沙,她一无所有,因此在老爷子面前,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慕容杰见她不答,继续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查出这件事是谁所为,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慕容家,至于你和俊星……”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柏情抢先答道,赶紧撇清她与慕容俊星之间的关系,以免让老爷子觉得她此次回来是想谋的慕容家家产。
慕容杰笑着道:“不,你跟他才是良配,我希望你们在一起,且慕容集团除了你,没有人能撑得起!”
“爷爷,我……”
“当初你嫁到慕容家时,我对你有过承诺,如果你真要离开,我也会实现当初对你的诺言,将慕容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你看着选吧,是留在慕容家,还是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慕容杰缓缓道,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