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半开玩笑地说:“她会不会也服了五石散……”
臻婳白他一眼,扶起痛哭的张大妈,安慰道:“大妈,有话慢慢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张大妈像快溺死的人得到浮木般,紧紧抓牢臻婳的胳膊,说:“你们一定要救二丫啊,是我害了她……二丫啊……”在张大妈半哭半吼中,臻婳总算搞明白整件事情。大牛常上山打柴,新建的紫云观道人玄仙子请他送柴火去观中。或许是看上了大牛身强体壮,玄仙子一开始就是想拿他做为试药的对象,有了交情后,玄仙子轻易哄劝便让大牛服下了金丹。而这金丹,就是用“朱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炼制的五石散。大牛初时服下精神奕奕,神清气明,玄仙子见制药成功,这金丹配制不易、原料贵重,便断了大牛的药。谁知大牛已上了重瘾,回到道观发疯,玄仙子只得想方设法将他弄回家中,说大牛妖邪入侵,而这妖邪正附在二丫身上。于是,玄仙子又给大牛服下一枚金丹,让他稍作平静,自己则开坛作法,张大妈自然将玄仙子奉若神明,而二丫也轻易被玄仙子带回了紫云观。
“荒唐!”李卫顿脚道,以玄仙子的人品,二丫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臻婳更是二话不说,冲出张家,拨腿便往山上跑去。
李卫拦着她说:“你就这样去救二丫么?要不回去找刘大哥他们商量?”
臻婳不屑地说:“就几个道人,也把你吓成这样。你若胆小,就回去吧!”说罢,不再二话,快步前行。李卫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已过戌时,还不见臻婳和李卫回来,亦蕊开始担心,便派花皮帽去张家问问,得知他二人或去了紫云观,不由面色一凛。
伯堃和花皮帽等人稍作商量,对亦蕊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和他们看看就回来。”
亦蕊故作害怕地说:“你不担心绿竹客会在这个时候来暗杀我吗?”
伯堃迟疑了,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基本上不敢离开亦蕊半步,就连睡觉,也要求臻婳与她共眠,自己则守在门边。他想了想,说:“那你紧跟着我,千万要小心。对了,这个给你。”他帮着亦蕊在胳膊上系好一件佩带,佩带正前方有个小盒子,上面有个机关,一按,十几条麻针便会齐发,只是亦蕊刚刚使用,准头稍差,估计只能起威吓的作用。
想必那个玄仙子千算万算却少了一算,动了臻婳,相当于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铡刀下面。
话说臻婳一脚踢开紫云观,便看见玄仙子正在打坐。
臻婳厉声喝道:“妖道,把二丫交出来!”
玄仙子眼眉不抬,此时,从墙后转出一个小女孩来,正是二丫。她笑吟吟地说:“李大哥……你是……”她指着臻婳,突然醒悟,说:“顾夫子?”
臻婳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你没事吧!”
二丫拼命摇头,玄仙子幽幽说:“两位施主,既来到紫云观,贫道便赠二人一卦。嗯,这是坎卦,坎为水,唉,凡事如水中捞月,望而不得。求财,而难成交易。求人,则多无音讯。求情,则如梦一场。也就是说,就算让你们遇见想要的东西或想见的人,也完成不了你的心愿。对么,女施主?”
臻婳心中咯噔一声,碰到亦蕊伯堃却无法报仇,不是正合了这道士的说法。
李卫心中也有所触动,但他却说:“臭道士,胡说八道,爷是求财得财,求美人得美人呢!”说罢,一搂臻婳的肩膀。
那玄仙子似乎微微睁开那眯着的眼睛,吩咐道:“二丫,给几位施主倒杯茶来!”
李卫说:“喝什么茶……你怎么谋害大牛的事我们全知道了,现在我就要将二丫带回去!”
玄仙子微微一笑,气度雍雅,说:“二丫身上戾气过重,在紫云观多念道经,可修身养性。若二位执意如此,贫道也不相拦。”
二丫拿了杯子,手脚麻利地沏上茶,两杯放在臻婳和李卫面前,一杯恭恭敬敬地献到玄仙子面前,说:“师父,请喝茶!”
玄仙子轻轻晃着茶杯,说:“心诚则灵,二位可愿听听化解的法子。”
“不听……”李卫说。
“听……”臻婳说,她憋得脸通红,吱吱唔唔地说:“听了也不吃亏啊!”
玄仙子轻轻举杯,说:“好个率性女子,贫道以茶代酒,敬二位!”说罢,一饮而尽。
臻婳一仰脖喝尽了茶水,李卫想了想,茶是二丫倒的,玄仙子也喝了一杯,想必没有什么问题,便也喝了下去。
没想到,茶水入肚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浑身发热,头晕目眩,只听玄仙子嘿嘿冷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玄仙子炼制了五石散后,便有意调制“三元丹”。这便是他将二丫养在身边的原因,当他看到臻婳时,又打起了采阴补阳的鬼主意。二丫早已被他控制,在茶中下了五石散,他自己常饮此药,并无反应,而臻婳李卫已形同酒醉,胡言乱语。玄仙子让二丫将李卫关到地窖去,而自己则扶着臻婳到了房中,色心大动,慌不急乱地宽衣解带,欲上下其手。
“叭!”玄仙子左肩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刚转过头,右腿又被击了一下,不由就跪趴在床边了。此时,一把长笛横压在他的颈间,潇碧嘴边含着一抹笑意,说:“这也算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