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落下,罗婉面前的檀木桌子被砸掉一个角,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后,转身走了。
此后直到科举考试前,宗越都是歇在书房,再没来过昆玉院。
罗婉也利用这段日子重新整理了账目,看得出,宗越这次是真的要与她决裂了。
科举考试前几日,罗家小妹来邀罗婉同去文庙拜文曲星,罗家小弟今年和宗越一同参加科举,罗姝是要替弟弟去拜。
在文庙,罗婉竟然碰上了宋青玉,她替谁来拜,罗婉自然心知肚明,客套地打过招呼后,罗婉便要走,宋青玉却特意留下她,郑而重之地对她道了谢。
“我知道夫人是为我好,是我一时错念,不该有那样的心思。”宋青玉真心实意地说道。
罗婉一头雾水,不知她何故对自己道谢,但听她说一时错念,以为指的是她在宗越面前污蔑自己逼她为妾,便道:“当初,你不该跟世子说是我逼你……”
“什么?”宋青玉愣住,她何时在宗越面前说过罗婉的坏话?
“夫人,说您逼我什么?”宋青玉问道。
抛开宗越这层关系,罗婉并不讨厌宋青玉,相反很钦佩她的坚韧,此刻也有意和她冰释前嫌,遂说道:“其实世子对你也很欣赏,你若不跟他说,是我逼你做妾,他也不会以为你心术不正,疏远你。”
宋青玉愣怔了好一会儿,“夫人,是谁跟您说,我在世子面前说您逼我?”
罗婉眨了眨眼,疑虑重重地问:“你没有说过?”
若宋青玉没有说过,宗越何必编造谎言骗她?且宗越当时气势冲冲地去质问她,怎可能是空穴来风?
且宗越当时亲口承认了,就是宋青玉说的呀……
“夫人,我一直感激在府中借住时,您对我的关怀照顾,从不曾说过对您、对世子不敬的话,至于留在世子身边那等心思,是我迷了心窍,只顾着自己,没有顾及夫人您的意愿,我事后也很惭愧。”
宋青玉解释罢,见罗婉仍凝神思量,便道:“夫人,我那段日子除了世子和院里的护卫,从没有见过别的人,您想想,会不会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宋青玉自然不会怀疑宗越,她说这话,疑的是瑞王妃宗孟芙,怕罗婉中了他们的奸计。
罗婉没有供出宗越,问起她父兄的案子进展如何。
宋青玉道:“说起这个,还要感谢姜相公,是他亲自督办,一手促成三司会审,如今一切进展顺利,三司正在核查证据,如无意外,瑞王这次逃不脱了。”
“那就好,总算不枉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罗婉由衷替她欣慰,想到她来这里必定是为宗越求高中符箓的,便问:“可有东西要我带给世子?”
宋青玉摇头,“心诚则灵,我没求符箓,我祈愿世子高中,祈愿夫人能做一品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