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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季蓉恼道:“嫂嫂,你怎么也是这样的人!”说罢就独自跑开了。
罗婉愣了片刻,心知宗季蓉已经一头扎了进去,怕是不好拉回来。
···
才回到昆玉院没一会儿,刚才负气跑走的宗季蓉又寻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哭着对罗婉认错,“嫂嫂,宋郎君又被押起来了,他们说他盗窃,你快去救救他吧!”
罗婉立即去了前厅,宋青玉已经被五花大绑,地上还散落着几身锦绣冬衣并一件狐裘。
“好大的胆子,我宗家供你借读,你竟还盗窃!”夏氏拍案嚷道。
“母亲,不知他偷盗何物?”罗婉问。
夏氏瞧一眼地上的冬衣和狐裘,冷笑了声,看向罗婉:“这些衣裳如此贵重,不是他偷盗钱财私自裁制的,难不成还是你给他做的?”
罗婉一个有夫之妇,怎能给一个无亲无故的外男做衣裳?
“是我给他的,他没有偷盗……”宗季蓉鼓起勇气辩解。
夏氏怒道:“你给我住口,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相授受,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又对宋青玉问:“你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你偷的,还是你勾引我宗家女儿诓骗来的?”
哪一桩罪名都不轻。
宋青玉只能搬出宗越来,“是宗世子为我裁制的。”
夏氏深知他在说谎,故意道:“你既嘴硬,那报官吧。”
“报什么官,就是我给他裁的!”
宗越也得到消息赶了回来,冷眼扫过夏氏,径直对家奴命令:“把人给我放了。”
“不准放!”
夏氏有意要将宋青玉撵出去,哪能善罢甘休,不管宗越如何说,坚称府中少了财物,要报官。
只要报官,梁家和瑞王就不会再放过这个书生。
宗越心知夏氏在胡搅蛮缠,怎会相让,故意捏着宋青玉手臂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拨出腰中短刀亲自给他松绑,一手按在他肩膀,当众道:“我家就是他家,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他想要,随便拿,以后,谁敢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说完这话,他警告地看了夏氏一眼,攀着宋青玉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都愣,罗婉也失了神。
宗越护着宋青玉的气势,不比当初护着罗婉的气势弱。
就算是罗婉,也不曾听他说出过今天那句话。
宗越再仗义,也没见他对颜九或者贺去非有这样的……重情重义。
罗婉当然明白这其中有赌气的成分,明白宗越是想震慑夏氏,想快刀斩乱麻解决这场无中生有的麻烦。
可是,他方才没有察觉,宋青玉看他时,眼睛里的光么?
宋青玉俨然把宗越当成了他的英雄。
罗婉本是坚信宗越绝没有龙阳之癖的,可是,他为何这么护着宋青玉?
总不能是,怜那宋书生弱小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