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是给牢中囚犯送饭的时间。
姜岩打着酒嗝手提竹篮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四个看守地牢的狱卒正在一间小屋里闲聊。
“范老弟,你今日咋来晚了?”一个狱卒问姜岩道。
“晚就晚呗……一个囚犯,还用得着那么用心呀!”
姜岩打了很响的饱嗝,呼出满嘴的酒味来。
“方才,和兄弟们喝了点小酒,还没尽兴呢。。。。。。”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狱卒道:“还是你们外号子的人舒服啊,天天有酒喝,我都好些天没闻到酒味了……”
“那你闻闻,闻闻。。。。。。”
姜岩将嘴巴凑近那个狱卒,故意呼出一口酒气,被对方一把推开了。
“你小子,故意气我不是?晓得我们酒虫犯了还这样。。。。。。”
“嘻嘻!”
一个年轻的狱卒道:“这游捕头也真是的,硬是不准我们喝酒,说怕我们酒后误事——都这多天了,有个麻屁事啊!”
姜岩慢悠悠道:“游头天天有酒喝,这会还在德顺楼喝着呢,还是上等百里香!”
“你咋晓得的?”
“有人看见了,跟我讲的啊!”
“个巴姆的!只许他喝酒,不准我们沾腥……”
那个年轻的狱卒愤然说了一句,转眼看了一下姜岩的篮子里,又叫了起来:“咦?你咋带了酒过来?”
姜岩嘻嘻一笑,将竹篮里的一小壶酒拎了上来,说道:“这是我自个的,留着晚上喝,等会还要带回去呢!”
那年轻狱卒道:“你小子可真抠门,都带来了还带回去干嘛?干脆,给我们几个喝了!”
姜岩“切!”了一声道:“给你喝,你敢喝么?”
“有啥不敢的?你给我就敢喝!”那年轻狱卒一脸不屑,“耗子,你喝不?”
“耗子”是一个很瘦的狱卒,这会答道:“喝点酒算个球!今日休沐,那些官老爷个个喝酒的喝酒,逛窑的逛窑,偏偏让我们在这里受罪——老瘪壳,你是这里的头,你说是不?”
“老瘪壳”是那个年纪大的狱卒,这会也道:“嗯……以我们几个的酒量,喝点酒是没啥事——再说能有个啥事?是吧?”
众狱卒听得“嘿嘿”一笑。
“老瘪壳”扫了一眼那小壶酒,撇了撇嘴道:“不过。。。。。。就这点酒,也不够我们几个打湿舌头啊?”
“我哪晓得你们要喝酒?”姜岩翻了一个白眼,“得得!你们真要喝的话,晚上还是哥几个当班吧?我带一坛百里香过来,再带点好菜,咱们就喝个痛快——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给卖了啊!”
那年轻的狱卒听后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哎哟喂!范哥,你咋变得这大方了?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讲的!”
姜岩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管着丙字号,多少还有点油水,今日正好跟哥几个聚聚,也算我一点心意——不过我要很晚才过来,免得别人看见了。成不?”
“你多晚过来都等你,可不带哄人的啊!”
“我是那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