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般安静乖巧的陶然,沈凌显然不习惯,甚至还有点失落。
以往他每次出差回来,陶然都会扑到他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问他讨要礼物,还撒娇的抱着他说想他,可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且不说没有着急的问他讨要礼物,她的眼神里竟有着一丝嫌弃。坐到她旁边时才发现她额头的一道淤青,总算找到合理解释,原来是头脑被撞伤不高兴了。
陶然偏头看他,心里有一丝哀怨,怨他回来的太早,她再无正当理由去慕时丰家里,语气不是太好的问他:“你不是说要在纽约待一个月吗?”
沈凌:“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让大哥去了纽约。”
原来如此。她无聊的捏了一小撮头发扫着鼻尖:“沈凌,有没有觉得跟着我混,是你人生最明智的选择?”
他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沈凌也是你喊的?”
她怒目相对:“相不相信我让爷爷将你打进冷宫,再给我安排其他哥哥来照顾我?”
沈凌嗤笑:“我巴不得被打入冷宫,你以为大哥二哥还有四弟五弟他们愿意来照顾你?然宝,你要认清一个事实,在上吊和照顾你,这两者之间选,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集体上吊自杀都不会来照顾你。”
她睚眦必报:“沈凌,赶紧找个女人定下来,要不我怕别人说你是妹控!这样有损我名声,我害怕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听说我家里有这么个占有欲极强的哥哥,他们会退避三舍。”
野花丛?妹控?还退避三舍?连成语都会用了?
不过关于妹控这事倒是提醒了他,他思忖片刻:“陶然,我决定把你名字改成沈然。”
凭什么!姥姥要是知道她改了姓,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生下后一直由姥姥带着,就随着姥姥姓陶,但她是沈家人没错,跟沈凌有血缘关系更没错。
虽然身为沈家人,但她不怎么喜欢沈家,不是沈家人不好,而是每个人都太忙,她记忆里,父母陪她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七岁时姥姥身体不太好,去了瑞士疗养,她才被沈凌接手照看,在沈家三十多口人里,她跟沈凌最亲近,像女儿对父亲一般的依赖,可是依赖他不代表他就有权改她的名字。
她板起脸:“我都习惯别人喊我陶然,为什么要改?”
沈凌解释说:“你姓陶,我姓沈,和我关系好的人知道你是我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个弱智童养媳。”
“卧槽!”她拿起抱枕砸过去,谁弱智了。
沈凌不满她爆粗口,对着她的脑袋使劲揉了揉:“从小就教你端庄淑女,都吃进肚子里了是不是。”
她假装受伤:“沈凌你个混蛋,你碰到了我伤口!”
他停下粗鲁的动作,轻轻抚着她额头的那道伤,可语气是责备的:“怎么搞的?”刚刚被她气糊涂了,都没有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值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她捏紧被角,在沈凌跟前撒谎,她还是有点心虚。
“我就不该把你交给慕时璟照看!”
陶然微怔,眨巴着眼睛,这个跟慕时璟有什么关系吗?他怎么不到蓝翔找挖掘机把教学楼给铲平的?
沈凌又问:“疼不疼?”
废话么。
沈凌靠近她,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一会儿就不疼了。”
陶然心里头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小时候只要哪个地方不小心磕破,沈凌都会给她吹吹,哄着她说一会儿就不疼,可关键她现在已经初三。
沈凌又问她:“睡前牛奶喝了没?”
她摇摇头,之前光想着慕时丰背着她的事,竟然把牛奶给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