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捂脸,“我再也不找大娘唠嗑了!”
李元亮被她烧得热火难耐,“不是,你跟我说说,她怎么跟你说的?”
被他磨得没办法,慧宁只好简略说了,“真的,不赖我,有时候脑子不听使唤……啊!你干嘛!”
咱们也去洗澡间试试!
洗澡间是露天的,在屋外和配房夹道的地方,房顶放着一个装满水的桶,然后抻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水管来冲凉。
慧宁死活不同意,“你今天要是非去,明天就去打离婚!”让别人听见了,她还要不要脸了!
最后李元亮还是妥协了,离婚这个词威力特别大,慧宁只要一说这俩字,请了大罗神仙来都没用。
一夜过去,第二天慧宁照着镜子看脖子里那点点红色,气得差点湿了眼。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说她呢!
她找出一条衬衫领的裙子穿上,把扣子扣上,这才勉强遮住一些。
不光是谣传如何乱,这段时间连村里的年轻人都避讳极了,狗六金子有事都不进屋,在外头喊一声,跟李元亮出去说。
慧宁平时见人爱笑,在家的时候多数都木着脸,本来金子和狗六就不爱跟她这个嫂子开玩笑,站在可好,连见都不见了。
李元亮更离谱,新月来找慧宁学做衬衫,他直接拿着烟躲出去了,“我去狗六家一趟,问问他这阵子有没有时间。”
神经病啊!
慧宁暗自咕哝。
新月道:“嫂子,咱们村里人这是咋了?你去我家,川子溜得可快了。我来你家,哥也扭头就跑,他们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慧宁努力把语气放平淡,道:“别提了,我也刚知道。村里有个男的,跟他好哥们的媳妇乱来,让人家给逮着了。是村南的人家,跟咱们离得远,你不知道实属正常。
但是村里人最近天天说这事,大伙怕那些大娘婶子乱说,都避讳着!金子狗六俩人以前天天来家里抽烟,现在也不来了,在门口喊一声,你哥就跟他们出去了。”
新月震惊了,“他们这也太乱来了吧!那往后见着面可咋说话啊!”
慧宁:看吧!真不赖她,要是有人跟她这么说,她肯定也是这个反应啊!
“可不就是!人还是要行端坐直,才能长久。”说罢,她把布料合在一起,教新月做衬衣。
女主内,男主外。
李元亮又找了套纸袋的几个婶子大娘,还是让金子带着去地里给雪梨套纸袋。
狗六则是早早带着娇娇去把新家具安排上了,让人家给打家具。收音机和缝纫机也买了,都放到了家里。
怕狗秤媳妇闹着来看电视,所以狗六才没买电视机,可即便这样,几家哥嫂也闹了起来。
狗六早就防着这一招,他把账本拿出来,上面有去年分家给他的那份钱,收麦子挣的钱加上卖粮食的钱,还有卖肥料挣的钱。
不光是赚来的钱,还有借来的钱。
狗六账上写了借几个哥哥的钱,借李元亮的钱,统共是七千一百多块钱。
李元亮那四千六百多的借款在几个三五百块里面尤为显眼。
去年狗六赚的确实不少,只不过这些钱全盖了房子,还添了不少债。
今年赚的也不少,但是账面上显示都还给了哥嫂和李元亮。
李元亮看狗六,这小子造假账真是有两下子!
几兄弟看得眼都红了,盯着狗六,“这小推子能挣这么多钱?那我不干,这家得重新分!”两年就能把房子欠的钱平了,光这两年麦收就赚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