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桌上那杯啤酒,“嘶……”
慧宁不知怎么安慰他,便提起草莓大棚来,“那正好,我一开始还想着,水月湖那片地方,你要改造最少也得三五个月,到时候春香草莓的销路我该要发愁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宽慰话,李元亮拿眼梭她,“一天天吵着要跟我离婚,你这么担心我,要是离了婚,还不得得了相思病?”
慧宁脸一红,瞪他:“我还不如不安慰你呢!倒把我自己套进去了!”
男人低笑一声,“吃饭吃饭,我也愁呢,要是那块地下来了,回头该没法帮你了!”
吃过饭,慧宁带了暖暖去睡觉,李元亮坐在院子里拎着啤酒瓶子看月亮。
说不难受是假的,李元亮看着夜空,心头尽是茫然。
果品站是三家合伙,草莓大棚是慧宁的一意孤行。算下来,他这个一家之主,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面上是当家人,其实有他没他都一样。
怪不得慧宁要离婚,要是换了二银子……
他一个激灵,抬手狠狠一巴掌把自己抽醒,想什么呢!
那巴掌声脆响脆响的,把刚从茅房出来的古远吓了一跳。
他走进些,“李老板,你这是干啥呢?借酒消愁啊?”他看着地上的酒瓶子问。
屋里的慧宁偏了偏头,暖暖已经睡了,她在屋里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李元亮拍拍一旁的地面,“古老师,你坐!”
从兜里掏出根香烟来递给李元亮,古远顺势坐下,又拿出一根烟来。
他划开火柴,要给李元亮点烟,对方却摆手躲开,“不用了古老师,我家媳妇孩子不能闻烟味儿。”
古远也不强求,只给自己点了烟,“小李老板这是怎么了?水月湖的事不顺利?”
昨天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马支书喝大了,回去的路上跟大伙提了一嘴。
“黄了。”李元亮喝了口啤酒,无谓道。
古远抽着烟,很久都没说话。直到李元亮的啤酒见底,他的烟也抽到了头,才开口:“我当初从农业大学毕业,也到处碰壁,按我这种学历,大学毕业还进修过,进过农业研究院的履历来说,我去哪个地方都会让人当成上宾对待。
可我就是这么背,处处被人算计打压。要不是你们两口子,我估计还得再熬十多年才真正能开始抽出精力来研究我的葡萄。”
李元亮偏头看他,却见古远半点愤恨都没有,他平静的按灭了烟蒂,“处在低谷的时候,我们不需要太难受,只要努力的让自己学习更多。在往后得到渠道和机会的时候,你经受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古远回头,见李元亮目光如炬,他笑:“你也别太在意。说句不好听的,马支书这个人,私欲太重。如果你真如他所愿拿到水月湖那块地,你得到的越多,跟他牵扯越深。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不干净了,你还要受牵连。”
“换个思维路子,你现在跟他牵扯还不太深,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松一松。不管是草莓出口,还是以后发展趋势,凭你的豁达大度,拿到一块不次于水月湖的地方,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