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田中来到了侍奉部。太田则是去了田径部,去打卡训练。两人约定大概五点左右的样子,在教学楼前方的一棵大槐树下碰面,然后一起回家。
太田仍然待在田径部里,以他的运动天赋,是所有运动社团都争抢的对象。他加入田径部,只能说是一系列的机缘巧合。
稀里糊涂被一个相识的学长的拉进去说是凑个人数,然后稀里糊涂赢了许多奖项回来,最后稀里糊涂成了田径部的王牌。
说是稀里糊涂,其实有一个目标,是太田很明确的。那就是田径比赛的奖金是最为丰厚的,因为有很多想吃的甜点,然而甜点的价格都不菲。所以赚点外快,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除了打工,还能获得money的方式就只有参加一些比赛了。
要不然周末,以及一些傍晚,他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拉着田中到处去品尝甜点。绝大多数的时候,田中会主动要求请客。但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可能会那么屈辱的接受别人的好意。即使田中的好意不着痕迹,只是太田过后想想,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恩惠。
有些不甘,想要拼命拉近与田中的距离。
只是和田中相处的越久,越感觉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像这般融洽的相处在一起。他就越发感叹于世界的奇妙与命运的无常,愈发珍视着这段友情。
田中踢踏着脚步,慢吞吞的走向侍奉部。说实话,因为昨天和古桥前辈之间发生的一些尴尬事情,让他犹豫是否要去侍奉部。他好想逃,可惜,在补习这件事情上。他无法逃避,毕竟当初做出约定的人是他。他好想逃避麻烦,可同时他也不想毁约。
在自己一直遵守的准则面前,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所以他最后还是来了,他思索着接下来碰见古桥前辈,该怎么搭话会显得比较自然,而又不会让她伤心。可能他不出现在她面前,才是不惹她伤心的最好方法。
想了几种开场白,田中站在门口低头踌躇犹豫了一会,才抬头推开了门。
有些意外,没有女生,只有一只比企谷君。他正站在开着窗户的前面,吹着微风。当他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看向田中时,田中内心思绪万分,有着许多猜测。
当然,田中只是正常的把书包的放在自己的桌位上,没有搭理死鱼眼君。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彬彬有礼,主动去和比企谷打着招呼。
他在侍奉部的人设应该就是如此——透明人,不想与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集。只想老实的将补习这个任务解决掉,就退出侍奉部。
今天意外的事情再次发生,死鱼眼君主动和他打着招呼,向他搭话。这异常的举动,有些超出田中的预料,这不符合死鱼眼君的人设。除非他有事情要麻烦他,这就另说。
田中抬起头,看向死鱼眼君的眼睛里透露着迷茫神色。
而比企谷只是挠挠头,他也深感麻烦,他被女生们强行推出来和田中谈话。
可能是雪之下终于自我感觉到自己的不足,说话太毒舌,可能会把谈话谈崩。而由比滨在谈判中显得过于迁就他人。一个过于强硬,一个过于软弱。所以只能派他来了。
“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昨晚他从由比滨那里,他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理性而言,他觉得田中完全没有错,所以作为古桥前辈的代表,他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爱情,真是令人盲目。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有一些近乎荒谬的事情发生,当一个人认为可以还清愧疚,无悔地生活的时候,偏偏已到了结尾,如此不堪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人生。
“哦。”
田中的眼神变得戏谑,一只手撑着头,看向比企谷。
“所以你有何高论?”
比企谷走到田中的面前。
“只是就古桥的事情想和你谈谈。”
同时比企谷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在桌上写着。
【她们就在门口】
老实说,在上次与雪之下她们一同去了田中曾在的小学,了解到了眼前这人近乎英雄般的事迹之后。对眼前这个看着不着调的人,比企谷有了很大的改观。只是了解到他过去的冰山一角,他就不禁想向那苦难般的过往,肃然起敬。
这个事实,反而不让田中意外了。异常敏感的直觉,让田中感觉到她们似乎有什么猫腻。而且在来的时候,他其实就隐隐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
原来这不是错觉啊。
“嗯。”
田中平静的应道。
“放心好啦,答应的补习我会按约定完成的。”
他抢先把回答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