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好不容易姬安白才从牙缝中憋出了这么几个字,然而喜神妃却笑嘻嘻的松开了手:“没什么,只是想与姐姐开个玩笑罢了,姐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喜儿也没有想到,姐姐
竟然还是个凡人呢。”
虽然这样说着,姬安白却确定自己没有在这个喜神妃的眼中看到半点的嘲讽,或者是别的不好的情绪,有的只是纯粹,无辜。
转眼看着她的手腕,除了有些红肿之外,也并无半点不妥,刚才那种手腕几乎要断掉的感觉,就像是她的错觉一样。喜神妃拍着手,就像是在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姐姐可不可以教喜儿几招?说起来大人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我那里去了,说起来,喜儿还真是
有些可怜呢。”“喜神妃貌美活泼,大人定然是喜欢的。”姬安白淡淡出声,要不是她的手腕还红着一片,都会让人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大人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够
揣测?”
“阿雅,送客。”话音落下之后,姬安白转身就走,她的手腕看起来虽然像是没有什么事儿,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腕已经完全使不上劲儿,要是不及时处理,谁也说不清会有什么样的
后果。
好在姬安白的离开,喜神妃和梦神妃似乎都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不,准确的说,是喜神妃阻拦了梦神妃开口。
“喜姐姐你怎么就这样让那个小贱……”
“闭嘴!”喜神妃轻喝了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怎由得你这样胡乱说话,只要她还是嫡神妃一天,你就要记住尊卑有别,她是嫡,而我们是庶。”
“可是……”梦神妃有些不甘,但喜神妃却轻笑着说了一句:“着什么急,现在她还是大人心尖尖上的人,现在动她不是找死吗?今日只是探探她的底细罢了,不过这个什么妃儿,还真
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于自己使的力道,喜神妃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就算是那样的疼痛,姬安白也只是在当时表现得稍稍有些慌乱而已,而且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在她放开了手后。
那人竟然还能与她一起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要去与小天神告状的心思,没有人比喜儿更加了解苍梧的性格,苍梧平生就最厌烦打小报告的人,若是这妃儿做了。
就算是平日里苍梧再怎么宠爱纵容,从此之后,也肯定只会剩下无尽的厌烦,这一点毫无疑问,只不过,姬安白并没有顺了喜儿的意。
她现在躲着苍梧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去见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姬安白连忙查看着自己的情况,却发现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是一切如常,就连那一点肌肤上的红肿,都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但是那种使不
上劲儿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姬安白咬着唇,又重新检查了一边,但是不管她检查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但是这只手,是她拿剑的手,若是日后都无法再使上劲儿的话,那她岂不是以后都无法再用金缕剑法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姬安白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果然她当初就不应该到这个地方来,直接从神女谷逃跑了岂不是更好,只要回到闯关的地方,九十天一到,她就又能回到大
墟天了。虽然没有找到花落白他们,也没有替汤千见到那个所谓的欢喜神,但是起码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苍梧就控制不住自己,而且还要随时提防这这
两个心思深沉的神妃。修养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姬安白感觉自己似乎用上一些劲儿了,猜测这是不是会像肌肤上的红肿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退,若是的话,她也只是会这一段时间用不
上劲儿,倒是也不必太过担心。
反正在这众神之巅,能收拾她的人,不管她的手腕好不好,都能收拾得了,就像苍梧那样的,无论她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下,都完全无法对苍梧做出任何的反抗。
因为对于苍梧这样的实力来说,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但是当姬安白想要好好休养时,世事却偏偏不如她愿,还不到一个时辰,阿雅就又来传,苍梧要她立刻过去,不得耽搁,无奈之下,姬安白又只能起身出门。
她已经察觉到了苍梧对她那种情绪,似乎已经超越了对他娘亲的怀念,但是对于这件事,姬安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说出口,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就算是她真的说出来了,苍梧会相信吗?
姬安白想,要是突然有一个和自己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有一天告诉她,自己是她死了一千年的娘亲的转世,她自己会相信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姬安白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情,又怎么会寄希望让苍梧去相信?大概苍梧只会觉得,她是因为不想侍寝,所以刻意编造的离奇借口吧?就在姬安白沉思时,也逐渐走到了苍梧的寝宫,门大开着,里面鲜艳的红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而苍梧现在的模样,也和姬安白初见他时没有丝毫的不同,面前悬着一只
酒壶。
那酒壶就像是不会空一样,不停的给苍梧续着酒。
“你来啦。”苍梧笑着,脸上的情绪却是落寞。
姬安白抿着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她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但是却没有要走近的意思,对于苍梧,她的确是有些害怕了。苍梧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我就不能有不高兴的时候吗?妃儿,你说做神有什么好的,我不想做神了,我想做人,我想离开众神之巅。”那种朦胧的语气,让苍梧像一个
孩子。姬安白第一次觉得苍梧那么脆弱,那是她平生第二次见到苍梧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