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再次见到纳果,狄远泽也没有跟凌光解释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纳果微微眯起了双眼说道:“恭喜你们,活着取到了避水草,并且看起来似乎是毫发无损,很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呢!凌光切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甚至已经有些等不及要看纳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了。
狄远泽垂着眼眸,直接从悲天戒中将避水草取了出来,在手中放了一会,似乎是在与避水草说些什么一样,半晌之后,狄远泽伸出了手看向纳果说道:“看看这是你要的东西吗?”
“你~你把避水草拿在手里?”纳果的声音有些颤抖,表情,就像之前凌光想的那样,像是见了鬼一样。
狄远泽挑眉道:“有什么不妥吗?”旁人也许会被避水草腐蚀掉,但是他却不会,就在之前他即将触碰到避水草时,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传来了一声悠远的叹息,不知从何而来。当那一声叹息落下之后,狄远泽的心跳声也渐渐静了,但是他却能够感应到避水草心绪,避水草告诉狄远泽,想要离开昆仑,去一个叫做古南的地方,在那短短的片刻,狄远泽与避水草达成了一个外人无
所得知的交易。
“没~没什么不妥。”纳果支支吾吾的说着话,但是目光中充满了疑惑,鬼使神差的就将手朝避水草伸了过去,狄远泽没事,那么他拿着是不是也会没事?纳果不确定,但是却想试试。
凌光本来想要阻止,不管怎么说,它与纳果也一同在这昆仑中待了这么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但是它说话的速度,却比纳果慢上太多了:“啊!”一声惨叫,纳果的右臂上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疤。
而右手腕往下的手,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纳果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手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血,只是这些血很快便融入了东渡之海的海水之中,并未泛起更多的涟漪,凌光见状呲牙咧嘴的别过脸去,实在是没眼看。
“这避水草具有腐蚀性,这一点还是你亲口所说,怎么这会儿自个儿就忘了呢?”狄远泽轻笑着说着话,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如果他在之前没有与避水草产生联系,那么现在失去一条手臂的人。
就将是他狄远泽。
纳果的脸色有些苍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自己的伤势之后,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意说道:“是啊,忘了忘了,年纪大了记性总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话音落下,纳果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对狄远泽深深的忌惮,避水草没有出现问题,依旧具有腐蚀他人的功效,只是为了印证这一点,纳果觉得自己付出的代价似乎太沉重了一些。
既然不是避水草本身的问题,那么问题,一定就出在狄远泽的身上,纳果看了两眼避水草,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到了狄远泽的身上,半晌之后才问了一句:“阁下可是古南世家之人?”
狄远泽闻言抬起了眼帘,但是却没有说话,避水草想要去的地方就叫做古南,而这个纳果又在这个时候提到了一个所谓的古南世家,虽然不知道这个世家是做什么的。
但是要是连这两件事有联系狄远泽都想不到的话,那未免太愚蠢了些,所在在纳果说出古南世家这几个字时,狄远泽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来考虑,就决定‘顺其自然’了。
是纳果自行将他认作那个古南世家的人,他可没有亲口承认过。
纳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连一旁的凌光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两位的表现,让狄远泽开始对那个所谓的古南起了一些兴趣,那个世家,或者那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
“时间宝贵,下一步我该做什么?”狄远泽再次开口,并且在说话的时候,再一次将避水草递到了纳果的面前,按照纳果之前的说法,要将避水草取出来之后,亲手交给他才算数。但是纳果见状只是愣了愣,很快便开口说道:“既然狄公子是古南世家的人,不管在古南世家是什么身份,都有资格拿到避水草,同时,原本的五项考验,现在只需要再通过一项,纳果便会将伏魔宝珠双手
奉上。”
“哦?”狄远泽轻应了一声,实则他是呆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冒认的这么个身份,竟然还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狄远泽轻笑道:“那便有劳阁下带路了。”
在与纳果说话时,狄远泽完全忽视了脑海中传来的避水草的咒骂声,大体不过是说狄远泽不要脸,居然假装成古南世家的人,这是对古南世家的侮辱一类的,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听得狄远泽有些想笑。
“小家伙,如果我没有拿到伏魔宝珠,那我就不会离开昆仑,只要我不离开,你觉得凭这个纳果?或者是那只蜥蜴,你还有离开的机会吗?当然,你也可以等下一个可以与你沟通的人来。”
“但是……你真的还愿意等吗?”
狄远泽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了避水草,照这样的情况看来,现在冒名成为所谓古南世家的人,似乎是百利而无一害,避水草几次想要反驳,但是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纳果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对狄远泽说道:“请跟我来。”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现在的纳果都比之前要客气了许多,狄远泽直觉是因为那个古南世家,不仅对这个古南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点了点头后,狄远泽跟在了纳果的身后走着,凌光也再次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在这个空隙的时间里,狄远泽朝避水草问道:“纳果是凭什么认为我就是那个古南世家的人?”
狄远泽想了想,似乎从纳果见到他徒手拿着避水草之后,纳果才提到那个古南世家,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联系,但是问了两三遍,避水草也没有给狄远泽任何回应。那种感觉,就像是之前他们之间能够交流的事情,都是一场错觉一样,要不是狄远泽还能感觉到避水草微弱的情绪波动,恐怕就真要这样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