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路鸣泽的呼唤声将路明非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船舱里的场景重又变为了熟悉的黑白色。
芬格尔正在玩手机,楚子航坐在一旁擦村雨,夏弥则紧张兮兮的在一旁坐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绘梨衣则干脆研究起了摩尼亚赫号上的航行日志。
返回日本之前每个人好像都有事情做。
“休息够了吗哥哥,你的养精蓄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的效果。”路鸣泽歪头看了一眼腕表,随后对着路明非露齿一笑,“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选择和上杉家主多腻歪一会儿。”
“去去去……别说的我好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色狼一样。”路明非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短暂的休息并未缓解他心理上的压力,一想到要面对白王这种怪物般的存在,路明非就会感觉从脑袋上直接凿进来的紧张。
反倒是看到小恶魔出现,让他能够稍微松一口气。
路明非一直感觉路鸣泽是这个世界上类似于bug般的存在,或者干脆就是风灵月影那样的东西。
只需要叮叮两声,世界就可以为止反转。
“嗯哼。在这方面我倒是不想否认哥哥你的品行,毕竟你们在梅津寺町过夜的那天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路鸣泽伸手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白色的玫瑰花,低头轻轻嗅闻着。
“说的什么话,那天晚上我们只不过是在下飞行棋。”路明非哼哼。
“现实生活中确实如此。但别忘了之前在风间琉璃的梦貘里,还有白王给你们准备的羽衣故事,后面那个故事里你们都做了好几年夫妻诶。”路鸣泽狭促的笑,“总的来说,哥哥你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别把幻境和现实混为一谈啊,精神世界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就是精神世界的事情。”路明非脸红着转移话题,“话说今天你……带的是白玫瑰花啊。”
路明非太清楚小恶魔的路数了,红色的玫瑰花是喜事,白色的玫瑰花则是……葬礼。
而他已经受邀参加过太多次葬礼了。
“是白王的葬礼吗?”路明非问。
在听到白王的名讳后,路鸣泽收敛了嬉笑,从他那张还尚显稚嫩的脸庞上生出庄重的严肃来。
“当然。”路鸣泽点了点头,“我会为白王准备葬礼的,我们把她重新葬在冰海上如何?就好像千万年前那次一样。”
“也好像重启世界线之前的那次一样。”路明非点头补充。
“哥哥你能够有这样的觉悟,我很开心。”路鸣泽微笑了一下,“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白王已经就位了。她的棺椁也已由我备齐,只等哥哥你到场了。”
“等着我去出风头吗?”路明非开了个玩笑。
“当然,出风头的那个人只能是我的哥哥,在我的剧本里你才是屠龙英雄,如果是在吟游诗人仍旧活跃的时代,哥哥你的故事会被编纂成歌谣传唱千百年之久,连四岁的小孩子都会在嘴里哼唱着路明非的英勇事迹。”
“这么戴高帽还是真让我不习惯啊……”
“我夸你的次数还少吗?不过,在剧本开始之前,我有问题要问哥哥。”路鸣泽说。
“是什么?”路明非问。
“当然是事先说好的那个了,代价。”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哥哥,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路明非感觉有点好笑,在这种紧要关头,小恶魔居然问他关于代价的事。
换做以往的时候,这个奸商早就鼓动着上来求交换了,你见过不法商贩提醒你检查商品质量的吗?如果套到路鸣泽身上就是二话不说先换了就好。
况且面对的可是白王那种存在,路明非并不清楚现在的路鸣泽究竟恢复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但是,如果路鸣泽说能够通过交换的办法来解决白王的话,其实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与路鸣泽进行交换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问他有没有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路明非张了张嘴巴,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在这种阵前的关键时刻气势绝对不能输,就好像从前参加班级比赛的时候,不管能不能赢实力差距有多大,班主任问的时候都得扯着嗓子大声回答说有信息。
“哥哥?”路鸣泽又问。
“我……”路明非晃了晃脑袋,“咳咳,有水没有?我突然感觉嘴巴有点干。”
“只有香槟可以吗?”路鸣泽微笑。
“之前你不是说不喝酒吗?”
“香槟不一样啊,重启之前的最后一杯,我们喝的就是香槟吧?”路鸣泽打了个响指,一个高脚杯凭空出现在了路明非的手中,杯中的酒液金黄剔透。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嗯,不过这次我们不祝你好死,我们祝白王好死。”路鸣泽又给自己变出了一杯香槟,两人碰杯时发出玻璃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