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师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而我的那些老师们也不怎么值得尊。”
“我倒是忘了。”昂热伸手挠了挠脑袋,“你是日本的影子天皇,负责教导你的老师都是些战犯。”
“说什么影子天皇不影子天皇的,别人所想出的头衔都是虚假的,染着污血的所谓荣耀更是罪业……我很抱歉。”
“……我也很想接受你的道歉。但很可惜。”
越师傅不再说话了,他深深的叹气,随后伸手握住悬挂在胸前的十字架项链,轻声开口仿佛在进行某种祷告。
昂热也不说话,他安静的小口小口喝酒,同时听到了这位拉面师傅的轻声祷告。
“你当懊悔你这罪恶,祈求主,或者你心里的意念可得赦免……”
小火烧着骨汤发出咕嘟咕嘟声,雨滴打落在小车的棚顶,昂热小口喝酒时发出酒液流动的声音。
越师傅安静的祷告。
他的面前是散发着浓厚香味的骨汤,由小火缓缓的烧着,面对食物时人总是会想起温暖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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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师傅安静的祈祷着,他的前身被灯光映亮,身后长长的影子没入浓黑的雨夜。
昂热将杯中的酒喝净了,于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祷告的时候会变得稍微舒服一点吗?”
“我不知道。”越师傅诚恳的摇头,他明明还穿着拉面师傅的粗布衣服,但整个人却遥远得像独立山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我究竟是怎么信仰神的?这件事连我都忘记了。周末的时候我会去社区的教堂里做义工,我现在是社区教堂的兼职牧师,有时整个下午都坐在教堂里,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可我还是忘记了,究竟是怎样才去信仰神的。”
“这一点我想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并不是天主教徒。”
昂热笑笑,“况且连你自己也想不清楚。”
“算啦,说这些没有意义。倒是你怎么又到日本来了,我的那些不肖子孙又给你惹出什么事了?”越师傅搅拌汤锅。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昂热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要苏醒了。”
越师傅愣住了。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吧?神马上就要在日本苏醒,或者我该称呼她为白王?”昂热顿了一下,“至于我为何知情这件事倒是说来话长,懒得讲给你听了。”
“可神不可能这么苏醒!”
这位拉面师傅的表情狰狞了起来,“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从你的那些不肖子孙那里。你那些逆子逆孙很大一部分人都在做梦,就在前段时间。”
“做梦和神有什么关系?就连我现在都还在做春梦。”
“别急,听我慢慢讲,你做春梦是因为你本质上还是个色狼老头儿,但你的孩子们做梦是因为受到了神的感召。”
昂热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们做着内容完全相同的梦境,蛇岐八家中血统级别在B以下的人无一幸免,都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原上跋涉,向着一道通天般的铜柱前进,队伍狂热虔诚,如同在进行朝圣。”
“……这是白王被行刑的场景。”
越师傅的额头上缓缓淌下汗水,“冰原是黑王为白王设立的处刑地,黑色的皇帝冻结了一片海来作为白王的死地。在那处冰原上没有任何生机,一切生物都畏惧地远离,连鱼群的洄游都要改道。
“铜柱是白王受缚的绞刑架,而那些朝圣的队伍就是最初的白王血裔!是他们深入了白王的处刑地,从而得到了皇帝的遗产作为馈赠……而这就是白王血裔的由来!”
“梦做到这个份上,我想你也该清楚了吧?”
“是白王的感召没错,她诱惑着白王血裔们再一次进行朝拜!”越师傅用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还有没有更具体的细节?!”
“当然有,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到日本来的。两天前白王的感召似乎更近一步,蛇岐八家中有一大部分的专员都陷入了沉睡的状态,更有一些人甚至直接出现了梦游的症状,或者说直接被白王直接操控了精神。蛇岐八家一度陷入了瘫痪的状态,整个事件持续了约一个多小时。”
“外显的精神已经足够操控血统较低的血裔,这证明白之王的力量也在日渐强盛,或者干脆就是即将苏醒的预兆。她是精神世界的皇帝,做到这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