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很多羽衣类型的传说,在中国是牛郎织女,在日本是羽衣,在中东和埃及也存在类似的传说。”
白王声音平静而稳定,“但不管框架如何变化,故事的重点总在于相遇,只要相遇就好了,其他的东西没有一点所谓。对于我来说更是如此,男主角能够溺死在这场梦中中,那才真是再好不过。”
“双方的记忆都被你好好清除了对吧?”
“女主角的记忆深处仍旧保留着另一个世界线的白王的影响,也就是说她会不可避免的对男主角抱有好感。”
白王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但是男主角就不一样了,在长久的战乱中,他的思维和一个普通的战时渔夫无异,对我来说,这就是绝对完美的剧本。”
“……无所谓。”
路鸣泽耸了耸肩,“都一样的,无论你有没有清除他的记忆都一样,无论他是一个在战火中挣扎着活了许多年的渔夫,还是在学校中总是不及格的高中生。你以为靠这些就能够改变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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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鬼笑了一下,他随手捻起一粒爆米花,那气势却仿佛将整个世界置于指尖,“他的名字是路明非,我的哥哥,从前如此也必将一直如此。我只希望你的节目不会是默剧,那样我作为观众的话会很难受。”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白王轻笑,“虽然两位主角会感同身受,但是在我们的视角,这就是一场默剧。”
———
戏剧终于开始了,第一个登场的是作为女主角的绘梨衣,她所饰演的角色是天女。
绘梨衣由幕间右侧上场,这位天女赤着脚走在洁白的沙滩上,在她的脚趾上沾着金黄色的细沙。
一望无际的海面。
风声沙沙入耳,美景让人沉醉。黑松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天女观望了一会儿,随后决心在这里洗个澡。
并非剧本使然,白王只能衍化梦境,规定两人出现的契机,并在随后的剧情中推波助澜。但单单塑造这么庞大的幻境并清除记忆就已经十分费力,因此两位主角的思路并不受到影响,全凭自己的思路行事。
绘梨衣行动了,她脱下了身上的由神力编制而成的和服……也就是羽衣,由于是日本神话的缘故,用和服倒也不能说不算妥帖。
天女的皮肤细腻白皙,青春姣好,俗世间的战乱没有影响到她的成长,她行在天上,长久以来甚至不知有众生。
她将那件羽衣挂在了海边黑松的松枝之上,随后便小心的步入了海水之中。
剧台上最多只布置到海滩旁边的位置,海水则并不在剧场的布置,从观众席上看绘梨衣以及步下剧场,在幕间完全看不到天女的身影,但是能够听到女孩儿哼歌的声音和哗哗的水声。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蛮符合人物特征的,绘梨衣本身就是随时随时都有可能去洗澡的人,并且也喜欢洗澡。
除了缺少一个小黄鸭以外,一切都好像和现世中别无二致。
剧情有条不紊的发展着,随后是渔夫打扮的路明非出场。青年穿着白色的粗布短衫,敞开的胸膛露出精壮的肌肉。
从表面上看倒是不错,虽说是连年战争,但这位渔夫的营养也还算追得上,没有战时百姓面色饥黄的情况,或许是战火还没有烧到三保松原。
路明非走到了黑松的旁边,他皱了皱眉,发现了在树枝上悬挂的羽衣。
他瞪大眼睛,目光被这件羽衣完全的吸引,从表情上看可以称为惊叹,在长久的战乱中路明非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就算那些高等人穿的衣服看起来也没有这样的质感。
这件衣服的质感超越了路明非的所知,像是用世间最华贵的金属编制而成的丝线,高洁得几乎不属于俗世。
最近流年不利,就连出海都打不到鱼,马上就没得吃了。
路明非咽了口口水,这件衣服光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如果拿去市场上卖,大概几个月的时间都会吃喝不愁。
在战乱时代能够几个月吃喝不愁简直不敢想象,况且最近实在是流年不利。
但路明非终于还是没有伸手,他用力咽了口口水,随后开始用力摇脑袋。
这是收起贪念的标志,长时间的贫苦生活并没有磨灭这位渔民的道德。观众席上,白王的身形不动声色的顿了一下,由于面纱的存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的剧本好像出了问题啊。”路鸣泽饶有兴致的看着剧台上的男主角,他的表情坚定正直,坚决的抵御着诱惑。
他嗤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连开局的故事梗概都都出差错,那么你后续的剧情又要怎么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