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接听我电话的人,或许是颦颦的干妈妈。
虽然颦颦一再强调这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晚餐,我想,自己也该弄得大方得体、有模有样才好。
我早早下班,回公寓换上了颦颦送我的阿玛尼套装,又去花店买了束黄玫瑰过去。
佘山紫园8号。
我去过那里,所以认得路。
别墅的门虚掩着,我琢磨是不是颦颦知道我要过来,特意留了门。
我轻轻推开。
“颦颦。”
屋里静悄悄。
“颦颦。”我再唤一声。
从里屋出来一个女子。
她踩着缎面拖鞋,穿着一条黑色香云纱旗袍,配着一根象牙色珍珠项链,头发绾成发髻,皮肤雪白,眉头微蹙,一双杏眼似有吐不尽的哀愁。
她纤巧的玉手捧着墨色锦盒,盯牢我看。
我吓了一跳,她有些年纪,可依旧是个美人儿,玲珑剔透,好似天山上的雪莲,圣洁孤傲,美得不染风尘。
“你好。”我回神,冲她礼貌地微笑,“我来找颦颦,请问颦颦在不在?”
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何在她眼里,我看到的全是错愕?
她身体僵在原地,直直地望着我,手中的锦盒忽然落地,里头五颜六色的水晶珠子散落一地。
她回神,仓皇地蹲下拾起。
我将玫瑰放在餐桌,俯身蹲下帮她一起拾。
一颗又一颗,一粒又一粒,直到拾光地上所有的珠子。
我将手中的珠子倒进她的锦盒里。
“谢谢。”她轻声道歉。
“不客气。”我微微笑。
颦颦与父母从外头回来。
我转身。
“咦,你这么早就过来了?”颦颦意外。
“我想早些吃到刘妈妈的桂皮香酥鸭嘛。”
“颦颦,他就是余先生?”我身后的女子问。
颦颦走过来。
“是,妈妈,她就是余礼让,”颦颦替我们互相介绍,“礼让,这是我干妈妈。”
颦颦用“妈妈”来直呼自己的干娘,可见两人的感情笃深。
我郑重地问候,随后与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颦颦告诉我,她干娘叫林颦颦。
她名字的尾字正是取了她干娘名字中的一个字。
“那‘明’呢?‘明’是什么?”
我好奇地拉着颦颦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