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话往往都是伴着玩笑话说出来的,莫不是这件事情真的是盼儿做的?
想起先前瞧见张盼儿喂药的一幕,颇有些金莲的韵味,让水溶心下一怔,暗道盼儿真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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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帝闻言目光闪动,默然几许,直到水溶有些如坐针毡,才叹气道:“朕也问过八弟,他与你的看法大体相同,栎儿大好的年华却。许是如你所言,是个福薄的孩子。”
诚然,如水溶所言,按理来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确是不可能,但也不知怎得,他就是怀疑。
哎。记得栎儿当初便是大病一场之后才又重返朝堂,许是那时候病根便落下了,沉积在一块儿,便
虽说皇家之间的亲情相较于显得淡薄,而永康帝表现的也冷漠,但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脉,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总是有一股子悲伤。
水溶闻言心下一怔,还以为自己是独一份,没想到先前已然是询问过忠顺王爷,若是自己回答有误,怕是不好善了。
念及此处,水溶恭敬道:“请陛下节哀。”
人都没了,除了节哀之外,他还能说些什么,至于自己的怀疑,那也只能藏在心里,怎么可能多这么一个嘴。
毕竟对于水溶而言,他也就是怀疑罢了。
永康帝冷峻的眉眼敛了敛,怅然道:“朕素日里对栎儿甚少关心,也朕这个做父亲疏忽,现下永王府里就剩下一对孤儿寡母操持,也难为永王妃了。”
涉及到侄儿媳妇,水溶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垂着脑袋默然不语。
永康帝畅然一番,垂眸看着侍立的水溶,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栎儿在朕面前常念起你的好,心中对于你甚至敬重,朕身为天子,也不好前去吊唁,你便替朕去一趟,顺带着替永王府主持。”
水溶闻言心下一沉,脑袋快速的思虑起永康帝的话语来。
按理来说,且不说永康帝身为天子,那也没有父亲吊唁儿子的说法,由他这个叔叔替代,倒也不为过。
至于永王妃母子,一对孤儿寡母的,王爷的主心骨都没有了,定然是六神无主,请长辈主持,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特意点他过去,是真因为永王敬重于他,还是说存在试探之意?
须臾间,水溶便回道:“皇兄之命,臣弟自当遵从,只是恕臣弟直言,按理来说,这些事儿应当是宗人府处置,臣弟去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皇家的事情,自有宗人府去处置,他无缘无故的冒这个头作甚。
永康帝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朕让你去便去,全当做是你替朕弥补对栎儿的亏欠吧!”
“是,臣弟明白了,待会臣弟便与元春一块去永王府,帮衬永王妃主持。”
既然永康帝都把说的这么直白了,那水溶在推诿的话,反而是他的不是,于是乎恭敬的应了下来。
不过水溶一个大老爷们的自然不大方便,这时候让元春一块儿去,由她帮着处理后宅之时,而他便帮着迎门送往,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应罢,水溶便拱手道:“若是皇兄没其他的事,那臣弟退下了。”
永康帝轻轻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水溶见状,轻手轻脚的从宫殿退了出去,出了乾清宫,沿着蜿蜒的宫道而行,心中却是有几许嘀咕起来。
所谓纸包不住火,他与张盼儿的事情即便是做的再隐蔽,怕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此时永康帝突然让他去永王府,莫不是察觉出了一些猫腻?
念及此处,水溶心中沉了沉,有些后悔没管住自己的玩意,以至于露出了这么一个大破绽。
不过话虽如此,但瞧着永康帝倒也不像是发现了些什么,想来纯粹正如其所言,让自己去无非是他与永王府的关系亲近一些也说不定。
且不论如何,以后做事要小心谨慎些,切莫让人拿住了把柄。
水溶倒也没急着出宫,先是去了一趟宗人府,询问了一些情况,而后才出宫,乘上马车朝着北静王府而去。
回到王府里,水溶沿着游廊走道,径直向“凤仪庭”而去,掀帘进入屋中,便见元春以及尤氏姐妹三人正小声的说着什么,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有兴致。”
听见熟稔的声音,三人循声望去,柔婉、或明媚、或温宁的眸光看见少年,眉眼间带着喜色,为首的元春那丰润的脸蛋儿浮上几抹熏红,轻声回道:“也没聊些什么,就是些闲话。”
其实她原本是询问了些尤氏姐妹的家长里短,只是聊着聊着,便聊到少年身上来,尤其是胆大泼辣的尤三姐,甚至于都将某些细节说了出来。
水溶点了点头,瞧着二姐儿垂着螓首,三姐儿对着他若有所指的眨了眨眼,心下虽是狐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安然若素的落座下来。
接过元春递来的茶水吃了一口,而后说道:“元春,待会你与我去一趟永王府。”
元春心下一动,粲然的星眸看向少年,丰润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讶异之色,轻声问道:“王爷,还没到吊唁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