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道颖与琴书回来之后,发现洗澡水都有人打好了,不由得感慨,马文才这同居了,杠杠滴。
虽然是他让马桶打的,但四舍五入,就等于是他马文才打的了。
谢道颖对马统道:“谢谢你了马统,打了这么多水。”
马统张了张嘴,想说是他家公子亲自打的,但又怕他家公子觉得丢脸,便舌头一转,说道:“这都是马统应该做的,当不得谢公子的一声谢的。”
说完,心虚的开溜了。
公子说了,要他暗中守着,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大门十丈以内,包括梁公子与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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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文才正在山长这儿。
山长看他来找自己,有些吃惊。
马文才此人,年纪轻轻却恃才傲物,还有些嚣张跋扈,然礼仪俱佳,也从不多管闲事,所以他今日来找他,所为何事?
山长夫人端来了家中自制的菊花茶。一人一杯,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山长看着夫人,目色温柔的笑道:“有劳夫人了,夫人辛苦了。”
夫人回看着他,嗔怪的说道:“不过一杯茶而已。你们俩慢慢聊吧,有事叫我。”
马文才颔首道:“谢谢师母。”
山长与夫人伉俪情深,两人之间的温馨相处,一切皆发乎于自然,与马太守在外刻意对母亲的温柔截然不同。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想来王姑娘与小蕙姑娘的童年定然十分的幸福。
以后他的孩儿也会。。。。。。,思至此,马文才悚然一惊,他怎么突然间竟冒出了如此奇怪的想法?
他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学子,离建功立业扬名天下还有一段距离呢!
山长见他神色突然间有些懊恼,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个年轻人哪,心性还不稳呢,确是个可塑之才。
山长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对向马文才道:“《神农百草经》中有云,菊花茶,久服,利血气,轻身,耐老延年。你尝尝?”
“是。”马文才喝了一口,笑道,“茶汤清澈,茶味回甘,师母手艺术很好。”
山长闻言,心情愉悦,他哈哈一笑道:“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呢,说吧,所为何事?”
马文才放下茶杯道:“山长,学生是为了书院的安保事务而来,安保之事关系到书院全体人员的安危,容不得丝毫懈怠。”
山长一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可是书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负责清理书院各处茅厕的杂役四顺,私自跑到了学子房舍。”
“四顺?若是本院没记错的话,他在书院做杂役已经快要十年之久了,且书院的食残也皆是无偿给他带走的。像他这样一个老杂役工,不该不懂书院的规矩,妄入学子房舍的啊。”
“山长,若是有人许他以银钱,指使他如此行事的呢?”
“那,学子们的人身安全可就危矣。”山长神色凝重。
书院学子,皆出于士族,若是在学院丢了性命,他自己丢了这院长之职倒还无妨,但学院被封,他如何对得起岳父的临终之托啊。
岳父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尼山书院,以教育天下英才为己任,几十年来呕心沥血,这才有了书院后来的名气。
岳父见背,他接过此重任,夜以继日,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有了这满天下的桃李。
若是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话,那他需得以死谢罪啊。